直看着她，眼神清明得没有一丝情绪。
郑紫衫摇摇头，羞怯地垂眼，“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如果……我们有机会继续接触的话，我会很开心。”
她不是裴晟主动挑选的对象，是家里觉得她合适，邀请她过来的。原本以为是两个被家里安排联姻的可怜人，没想到，对方是真心的。裴晟略微诧异，轻咳了一声，打破对方旖旎的心思。
“我有喜欢的人，她是Rachel的妈妈。”
他实话实说，“是我家里不喜欢她，总想给我找个所谓比她优秀的女人。”
郑紫衫脸上的笑意僵住，目光变得怔然，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没想过放弃她吗？”
缓了好久，她心里还有一线生机。
站在窗边，裴晟目光越过明亮的玻璃，看着略显阴沉的天幕，好像要下一场秋雨了。
看着，他口吻专注：“她有点胆小，我不能放弃她。”
心中自嘲一笑，裴晟转过头，眼神带着浅淡歉意，“我没想到是你来，所以我不能拿哄骗老头子那一套钓着你。”
他初中毕业出国之前，和郑紫衫关系还可以。
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妹妹。
她妈和他妈关系好，他们经常能见面，但从始至终，他都觉得她是个小孩。
所以，他没法利用她哄骗裴建华，也做不到冷血的和她讲利益合作，那对一个对他芳心暗许多年的女孩太残忍。
圆满自己，也不能害了别人。
但好在，现在除了她，没人愿意嫁他。他甚至有点感谢当年的牢狱之灾，坏了他名声，间接给他挡去桃花。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紫衫也是体面豁达的人，做不出放下面子死死纠缠的事。她对他释然地笑了下，嗯了一声，“我小时候就不该总喊你哥哥，不然现在说不定就是别的结果了。”
她得学会放下。
听出她的退步，裴晟语气真挚：“谢谢你的理解。”
摇摇头，郑紫衫转头看了眼客厅的长辈，“和我没有结果，他们会不会再给你找下一个女生啊？”
“不会。”裴晟笑起来，“要不说你年纪小呢，别人现在都对我避而远之，害怕我重婚。”
郑紫衫脸一红，略显尴尬，赶忙转移话题：“我可以看看你女儿吗？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
裴晟抬手把窗子关上，外面乌云来势汹汹，眼看就要下雨。
看着面前这张随着年纪增长愈发冷峻坚毅的面庞，郑紫衫实话实说，“想看看，你的女儿更像妈妈，还是爸爸。”
想最后看一下，他眼下幸福的缩影。
然后她就转头，大步离开，以后再也不想。
“好。”
裴晟一点没有把女儿隐藏起来的意思，早晚会把她带到众人面前。
看到Rachel时，郑紫衫脑海中浮现起前段时间在裴家看到的孟芙，她们母女脸型很像，尤其是嘴巴，嘴角微微上扬。除此，Rachel长得更像裴晟，眉眼间神韵像极了。
“好漂亮。”她发自内心地赞扬。
Rachel远远看着她，第一次对别人产生抵抗情绪，没有开口打招呼。
晚上，裴晟把手机给Rachel，让她和孟芙视频。
他刚从外面回来，先进浴室洗澡。
视频刚被接听，Rachel就软唧唧地撒娇：“Momm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孟芙一愣，随即笑笑：“怎么？你想我了？”
“想——”Rachel尾调拉长，但撒娇过后，她看向紧闭的浴室门，躲在床角小声告密：“爷爷让daddy和别的阿姨结婚，今天阿姨都来家里了，还来看我……mommy，daddy是不是要成为别的小朋友的daddy了？”
孟芙脸上的笑彻底凝住，心里翻涌起诸多猜测和失落。缓了缓，她赶紧先哄Rachel：“不会，daddy只是你的daddy。没有你说的那种事，你应该误会他们了。”
怕Rachel不信，孟芙又继续解释：“Mommy和daddy是结过婚的，只有我们仨才能生活在一起，不要担心了哟。”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achel的心情还是有点低落，手指揉着眼睛，软糯道，“可我还是想和mommy每天都在一起……”
以前见不到倒是没觉得这么想，但在一家三口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Rachel更黏他们，孟芙也更离不开Rachel。
缓了缓，孟芙与她保证，“等下周，下周mommy接你回来住一段时间吧。”
“那daddy呢？和我们一起吗？”
按捺心中动荡的情绪，孟芙嗯声，“会的。”
……
裴晟洗澡出来，就见Rachel放下了手机，趴在床上看画册。
“和mommy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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