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阿橘后颈的软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首播设置界面，鼠标在“关闭麦克风”选项上悬停了三秒。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窗在它毛上投下斑驳光斑，像撒了把碎金箔。
“阿橘啊，”我扯了扯它耳朵尖，“今儿这出要是演砸了，咱们明天就得去菜市场卖烤肠——你负责抓老鼠防偷吃，我负责翻烤肠。”
橘猫把脑袋往我手心拱了拱，肉垫轻轻拍了下我手背。
系统界面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淡金色的“远程情绪捕捉”技能图标正微微发亮——这是昨晚灵气值涨到45时新解锁的。
周方策那孙子最近搞的水军带节奏，不就是仗着观众对“猫精”真实性存疑么？
我偏要把这层窗户纸捅个透亮。
“三、二、一——”我深吸口气，点击开始首播。
首播间画面刚切过去，弹幕就像炸了窝的蜜蜂：“主播今天要搞什么大动作？”“不会又让阿橘写毛笔字吧上次我家猫把墨水瓶打翻了！”“前排占座等翻车（狗头）”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把手机举到阿橘面前：“今天咱们玩点新的——阿橘闭着眼听弹幕语音，猜说话的人现在啥情绪。”说着我晃了晃后台设置，“麦克风我关了，纯靠系统录弹幕语音输入，各位说话注意素质啊。”
弹幕刷起一排“666”，我挑了条语音：“今天好累啊”。
电子音刚响完，阿橘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条缝，尾巴尖在桌沿敲了两下——那是它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累。”它声线懒洋洋的，像晒了一下午太阳的猫饼干。
弹幕瞬间炸开：“我去真猜中了？”“我刚发的这条！”“主播不会提前背答案了吧？”
我憋着笑又切了条语音：“终于放假啦”。
阿橘歪着脑袋，耳朵竖成小雷达，突然用爪子拍了下我的手腕。
“高兴。”
“哇！”我故意把手机怼到它面前，“这位观众说刚买了演唱会门票，确实该高兴啊。”
第三条语音是带着鼻音的“刚分手有点难过”。
阿橘的尾巴慢慢垂下来，像根没精打采的面条，凑到我手边用脑袋蹭了蹭——这是它安慰我时才会做的动作。
“悲伤。”
首播间突然安静了两秒，紧接着礼物特效刷屏，什么“火箭”、“荧光棒”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我盯着实时观看数从十万飙到三十万，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周方策，你不是爱搞数据战么？
爷今天就拿你最擅长的东西砸你脸上。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得发烫，我摸出来一看，是林小满的消息：“平台高层刚开会！要给你单独开‘灵宠观察’专区，下周上线！”后面跟着三个烟花表情符号，我甚至能想象她在办公室蹦起来撞翻咖啡杯的样子。
阿橘突然跳上首播架，把脑袋往镜头前凑，圆眼睛在暖光下泛着琥珀色：“苏妄言现在在想，”它爪子扒拉着我的袖口，“周方策那孙子的水军账号该封号了。”
弹幕瞬间被“猫嘴开光实锤！”“建议首播复仇系列”刷屏。
我看着后台“苏妄言阿橘”超话阅读量突破五千万，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叮”了一声——灵气值涨到58了，来源备注是“群体情绪共振”。
“差不多该收点利息了。”我摸着阿橘下巴，声音压得只有它能听见。
橘猫舔了舔我的指尖，喉间发出呼噜声，尾巴尖扫过我手背，像在说“听你的”。
下播时己经凌晨一点，我刚关掉推流，手机弹出“宠界观察”旗下营销号的投票链接：“你觉得猫真的会读心术吗？”点进去一看，73%的网友选了“有可能”，剩下的27%还在刷“科学解释不了的都是假的”。
最下面有条新评论，ID是“李白喵”：“我觉得主播不是在演戏，是真的有系统！”我盯着那个模糊的猫影头像，突然想起前晚注销的账号——周方策这孙子，手段倒是挺执着。
阿橘跳上窗台，月光把它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正准备关电脑，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突然泛起蓝光，一行小字缓缓浮现：“检测到第二只精怪气息......”
我手一抖，鼠标“啪嗒”掉在桌上。
阿橘转头看我，耳朵动了动：“又有麻烦？”
“可能是好事。”我盯着那行字笑了，“周方策的系统要是只能制造矛盾，咱们的......”我伸手揉乱它头顶的毛，“可装着整个精怪世界呢。”
窗外的夜风掀起窗帘，阿橘的尾巴尖在月光里晃了晃，像在勾着什么秘密。
系统提示音还在脑子深处嗡嗡作响，我突然有点期待——下一个成精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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