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号挣脱归墟眼的刹那,巫礼腕上的鸱夷图腾突然爆裂般刺痛。她低头看见图腾纹路正在龟裂,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与归墟眼同款的黑流——黑流在甲板上织出息壤母树的轮廓,树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根须处涌出相柳的血纹。
“母树在哭!”青黛指着船舷外的海面,无数息壤田正在沉降,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红色根须——那是息壤母树的浅表根系,此刻正像被火灼烧般蜷曲。老越工捧着裂开的息壤样本,土块中爬出的不是蚯蚓,而是缠绕着鸱夷纹的红线虫。
巫礼将织锦梭按在图腾上,梭尖的轩辕铭文竟无法阻止黑流蔓延。她想起申公残卷的警告:“鸱夷反噬之时,母树必枯,地脉必裂,容器必陨。” 此刻越洋号的罗盘指向正南,那里本是越地最肥沃的“畴无余”邑,如今却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
“快回畴无余!”巫礼的命令被地脉轰鸣吞没。越洋号冲开血色海浪,甲板的鸱夷骨突然集体悲鸣,与她腕上的图腾形成共振。透过舷窗,她看见海底的息壤母树主干出现巨大裂痕,渗出的不再是滋养万物的息壤,而是腐蚀一切的黑浆。
畴无余邑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曾经的万亩桑田变成血色荒漠,桑树根须上挂着无数鸱夷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接受过息壤馈赠的姓名。巫礼踏足荒漠的瞬间,腕上的图腾突然暴涨,竟在沙地上织出申公的全息影像:
【畴无余秘·容器真相】
申公跪在息壤母树下,手中鸱夷骨与母树核心共鸣。夏姬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用后羿血脉和息壤造容器,你会害死她!”申公将骨刀刺入母树,流出的黑浆在地上织出巫礼的生辰八字:“唯有后羿血脉能中和相柳血咒,她是鸱夷计划的最后一环……”
影像消失前,申公扔出一枚刻着“解”字的息壤印。巫礼接住印玺,发现印面刻着的不是文字,而是她婴儿时期的足印——足印周围环绕着鸱夷纹,中心却藏着后羿的弓影。
“女圣,看桑田!”青黛指向荒漠中央,那里竟长出一株血色巨禾,禾穗上挂满申公残卷的血字:“血禾乃相柳之种,食之可激活鸱夷反噬。” 巨禾根部缠绕着礼知心的《山海经》残页,书页正在被血禾消化,露出底下的星际坐标。
鸱夷图腾突然失控,黑流顺着巫礼的手臂蔓延至心脏。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变成相柳的模样,张开巨口吞噬息壤母树。老越工急忙用越锦缠住她的手臂,锦缎却瞬间碳化,露出底下正在形成的鸱夷骨纹路。
“必须切断图腾共鸣!”青黛想起范蠡的代码,将一枚玄铁令按在巫礼腕上。令上的反诅咒代码与鸱夷纹碰撞,竟在虚空中织出礼知心的影像:他被玄铁链锁在归墟眼深处,手中《山海经》残页的“无支祁”插图正在燃烧,火焰中跳出一行未来文字:“鸱夷反噬是启动织星者程序的必要过载。”
地脉突然掀起血色巨浪,将越洋号抛向空中。巫礼在失重中看见息壤母树的核心——那里封印着相柳残躯,而残躯的心脏位置,插着半截水纹剑碎片。她终于明白申公的双重算计:用息壤封相柳,用鸱夷容器引无支祁,再用后羿血脉激活织星者程序。
“破咒的关键在母树核心!”巫礼将织锦梭掷向血色巨禾,梭尖织出的越锦竟化为后羿的弓影,射穿了禾穗上的血咒文字。巨禾爆裂开来,喷出的不是血籽,而是无数刻着“和平”的越锦碎片,每片都带着万邦愿力。
鸱夷图腾的黑流突然逆转,从巫礼体内涌出,竟在息壤母树的裂痕处织出一道越锦屏障。她腕上的图腾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交织的隼纹与弓影——那是申公与后羿的血脉终于和解的标志。
“母树在愈合!”老越工指着重新泛绿的桑田,息壤母树的裂痕正在被越锦屏障修复,渗出的黑浆化为滋养万物的甘霖。巫礼看着腕上新生的纹路,突然听见归墟眼方向传来礼知心的呼喊:“徵舒,去轩辕剑冢!蚩尤残魂能彻底中和血咒!”
越洋号重新降落在畴无余邑时,巫礼发现织锦梭上多了行新纹:“鸱夷反噬己解,然无支祁即将苏醒,唯有蚩尤剑胚可铸永恒封印。” 她抬头望向昆仑墟,那里的青铜神树虚影正在燃烧,树下隐约可见轩辕剑与蚩尤残魂的决战之光,而更遥远的天际,一颗不属于地球的星辰正在逼近。
此刻的归墟眼深处,礼知心挣脱玄铁链,手中《山海经》残页解析出申公的最后信息:“织星者程序己启动,巫礼需以蚩尤剑胚为纬,女娲织锦为经,方可织就阻止无支祁的终极封印。” 他望向逼近的星辰,知道那不是天灾,而是来自织女星系的“相柳级”凶兽,正循着鸱夷反噬的信号而来。
而在织女星系的边缘,范蠡的数据体望着逼近地球的凶兽,对身边的申公影像说:“当巫礼拿起蚩尤剑胚时,她会明白,所有的反噬与枯荣,都是为了让她成为宇宙织锦的第一根纬纱。” 申公影像点点头,两道光融入越锦星尘,成为抵御凶兽的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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