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的话在姜婠的心里泛起一层层的波澜,是啊,她喜欢皇后娘娘,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去尊敬爱戴,可是皇后即是皇后,是自小便常在宫里生活的,十几岁便成了皇后,成了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城府呢.
一个小小的侯府便能埋葬了许多女人可悲的一声,诺大的皇宫就更是如此了.
"皇上死了,天下将起打乱,你下一步又有什么打算?"
姜婠向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她在心里己经接受了这些信息,便立马考虑到了以后,皇上死了,刘贵妃冒着弑君的罪名必然是全力帮助三皇子登上帝位,那京城势必会掀起血雨腥风,而边关如今战事也在胶着,内忧外患之下整个朝廷怕是都将陷入危险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是想要帮宁昱复仇,为宁远侯正名,可是却也不愿意玉石俱焚,若是复仇是以自己的命为赌注,那即便是赢了也不过是输了.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早就说了,我不过是一个宫妃,原本就是靠着圣上的一点宠爱才能在这宫里立足而己,如今圣上都要死了,我还能干什么啊,要有下一步算的是你,姜婠咱们有同一个目标,都想杀了安平王,如今我己经折了他的前途,剩下的便都要靠你了."
红袖说完,便看向了姜婠,挥了挥手便让她回去了:"我着的消息可都告诉你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好好回去想想下一步又有什么打算."
见红袖开口赶人,姜婠也不再多留,如今圣上和刘贵妃还在相国寺里为国祈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噩耗才会传来,她还要回去尽快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才是,等到圣上一死,便是京城大乱的时候了.
姜婠有些心神不宁的出了宫,一回到了家,便立马提笔写了封密信让人分别给宁昱,谢知许还有柳无声给送去,心里却在期盼,皇后娘娘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应该便是有了万全的准备,自己应该不用过于担心才是,只是她心里还是隐隐盼望着红袖说的一切都不要发生才是最好,宁昱己经收集了不少安平王的罪证,甚至还有当年沟通苏律儿陷害宁远侯的证据,只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到时自然可以还宁远侯一个清白,而安平王这些年把持朝政多年,在朝堂上早就惹了不少朝臣不快,到时势必会群起而攻之,安平王就算再得圣上爱护,依着圣上多疑的性子,也绝不会再留着安平王.
他们己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可是圣上死了,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姜婠忍不住叹息一声,人算有尽,天算无尽,人到底还是算不过老天爷,不过正如红袖所说,转机说不定便是时机,一起额尚未撑定局,谁又说得准呢.
三日后的夜里,又是一夜的大雪,姜婠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而子夜十分,却是终于传来了一声声的钟声,打破了京城寂静的夜色,无数人都醒来了,圣上薨了.
姜婠数着那十二声的钟鸣,让守夜的容福点亮了蜡烛.
"姑娘,怎么不再睡一会了,明日怕是就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不一定能得闲了呢."
姜婠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碍事,左右我也睡不着了."
主仆两个便看着红烛燃尽,首到天将亮的时候,姜婠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丫鬟们己经收拾好了一切,连床头的丧服都己经给准备好了,见姜婠醒了,赶紧端来了热说给姜婠洗漱了.
"姑娘,府里都己经准备好了,圣上薨世,各家都要服丧,咱们府上也都上丫鬟们换上了丧服,我还吩咐了下人们,这几日除了必要,都把大门后门给关了,不让人随意进出了."
见容清己经安排好了一切,姜婠开心的喝了一碗粥:"有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气,咱们清儿如今越发有管家大娘子的气势了."
见姜婠除了眼底因为没有睡好而有了些青色,其他的倒还都好,甚至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容清也放了心,她最忧心的便是姜婠的身子了,有时候夜里听着姜婠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她便恨不得立马去杀了姜夫人,只是如今她被关在江南老宅,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姑娘又混说,这不都是姑娘教的好,不然咱们哪会这些,这些年在姑娘身边才学了个眉眼高低懂了些规矩罢了."
容清见她心情好,倒是也调皮的说了几句,只是两个人才说完,容清却是一脸气愤的走了进来.
"姑娘, 刚刚小厮来报说是看见姜家二少爷去了三皇子府呢,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姜婠听见这话,眉头一紧,上次他还特意叮嘱了姜老爷不要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如今可倒好,姜珏倒是主动的送上人头去了,这些个蠢东西.
"准备好马车,一会陪我回趟姜家."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步走错都将满盘皆输,她虽然是出嫁女,可若是姜家真的因为选错了队糊出了事,少不得也要牵扯到她.
"女儿见过父亲."因为国丧,如今姜老爷也无需去上朝,在书房里见到姜婠面色不善的过来,便有些奇怪.
"婠儿几时回来的?可去见了你祖母?"
姜婠看着姜老爷,只是一字一句地问道:"二哥去了三皇子府上父亲可知道?"
猛然听见姜婠这么说,姜老爷有些错愕,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便问道:"上次你说让钰儿去经商,我己经写了信给大哥,只等过完了年开了春便让钰儿过去,这些日子只让他老实呆在家里,怎么会去三皇子那里."
看着姜老爷脸上的表情,姜婠也懒得猜测他到底是否知情,只是冷冷说道:"父亲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反正利弊我己经同父亲说过了,这从龙之功若是站对了,对姜家自然是好事一桩,可若是站错了那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父亲经营一声,难道就要拿着全家人的性命去堵一个未知的前程?我便把话放在了这里,这京城人人都说我是靠着皇后才有了如今的体面,二哥如今又去三皇子府上,这让皇后和三皇子会如何想?认为咱们姜家要当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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