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
江攸攸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克洛伊却点了点头又说：“确切来说，我是白慕先生在西年前从死神手上把我救下来的。”
“我是个孤儿，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西年前又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买过强制保险的我只能等死。”
“是白慕先生那时候恰巧在医院，他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问我怎么了，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后，我居然看到他哭了。”
“白慕哭了？”江攸攸面无神色地说着，“当年我得了重病的时候，他也曾为我哭泣过……”
回想起曾经的那场雨夜，她和白慕都还只是陌生人。
躺在床上的江攸攸那时恍惚之间看到了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白慕，居然因为看到自己难受成那副样子而忍不住流泪。
他自己在法庭维权失败没有哭、被人污蔑没有哭、自己被那场大病折磨的不像样子时也没有哭，可唯独……他看不惯别人受苦。
“嗯，白慕先生当时和我做了一个约定，他对我说他可以救我，但就救活我后，我就是他的私人财产了，他以后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当时真的快要死了，只想着只要能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什么？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江攸攸赶忙把双手放在对方肩上，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慕居然会说这些话。
她看克洛伊这种少女身材，长的娇小可爱，声音也治愈甜美，本身就容易让人起歹心。虽然她相信白慕的为人，可就怕……
见到对方似乎是误会白慕了后，克洛伊赶忙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开始我也以为白慕先生会像很多电影里面的坏人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的。”
“可后来……白慕先生虽然嘴上一首说有我好受的，可却给我提供了一份月薪两万欧元的工作，给我准备了房间，还给我准备了一身很干净漂亮的女仆装。”
“这样我以后陪他走到哪，别人再问起我是谁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回答了了告诉他们……我不是孤儿，也不是没有工作，我是白慕先生的私人女仆。”
“后来白慕先生看到他身旁跟随了他多年的女仆瓦莱小姐经常下了班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老了，也没有子女，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白慕先生就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家人，我点了点头，他说明白了。”
“没过多久，白慕先生就把瓦莱小姐和我一起约了出来吃了顿饭，吃完饭后，他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另一只手放在了瓦莱小姐手上，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
“说我们的关系平日里就很好，经常相互照顾。如果可以的话，从今以后瓦莱小姐就当我的母亲，我当瓦莱小姐的女儿。”
江攸攸听到这里后先是愣住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对她说：“你说这话，我就敢确认克洛伊小姐您一定认识白慕，这种损招也就他能想出来。”
“倒也算不上损招，的确挺好的，在我心里白慕先生和瓦莱小姐早就是我的家人了。不过有一点我也挺好奇的，白慕先生以前一首都是这样吗？”
“那是，前些年还有个倒霉蛋，为了帮助我另一个朋友检查她前男友有没有再搞对象，居然被派去她的花店侦查了，还带个微型耳机，搞得和特工一样。”
“哈哈，原来白慕先生早年间这么有意思啊。”
“那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主要是……我现在归类出的线索的的确确是都用尽了，克洛伊小姐，您看就是不告诉我白慕的位置，能不能也……稍微在提供几条线索？我这边真的快找不到了。”
“嗯，线索的话恐怕……对了江攸攸小姐，白慕先生留给您的那封信您拿到了吗？”
在克洛伊的提醒下，江攸攸才想起来还有信这回事，于是她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信不在，但我拍照片了。”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江攸攸把手机递给对方，对方接过后仔细看了起来。
她一边看信上面的内容，一边看江攸攸总结的线索。
许久之后，她嘴角微微一笑，用着更加轻柔舒适的声音对江攸攸说：“江攸攸小姐，您这信上的线索都没有写全哦。”
“嗯？不可能吧，我看看。”
江攸攸接过手机，仔细将信上的内容和自己归类的线索做对比，可无论怎么对比，也找不出新的线索了。
克洛伊摇了摇头：“不对哦，你看这个，这也是一条线索。”
她指了指手机照片上的那一行话，江攸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如果你实在是还没头绪，那就可以自己和自己发一个誓，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我。】
看到江攸攸还是没有头绪后，克洛伊再次提醒说：“人与人发誓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动作，不论是象征性的也好，真心的也罢，这些不起眼的动作总会给对方一种安心感。”
“江攸攸小姐，相信你以前应该也和白慕先生做过关于发誓的动作吧？”
克洛伊的话瞬间点醒了江攸攸，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看向了不自觉弯曲的小拇指。
“我以前和他……和他发誓总喜欢拉勾，24年新年那天的雪夜里我们还拉勾答应要永远在一起的，我们……”
言即此处，江攸攸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回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现在纸上的这些全部线索除了瓦莱，剩下的全都在梦中实现了。
唯独……那个像两个人相互用小拇指拉勾的大山。
“不可能吧，这难道是巧合吗？梦里的东西怎么会……”江攸攸实在是觉得有些太奇妙了，自己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可却能在梦里梦到。
然而克洛伊却点了点头，很温柔地说：“梦就是这么奇妙，它是世间唯一一个跨越任何时间、地点和空间，让两个人得以相见的方法。所以当你感到迷茫的时候，还请相信你的梦。”
“谢谢你，克洛伊，我……我知道那个家伙在哪了，我现在就去找他，我现在就去。”
江攸攸告别了克洛伊，把车开到苏黎世城里后，她没有着急继续找白慕，而是赶紧从商店里面买了一个笔记本和两根铅笔。
然后她找了一家街边咖啡店，进去后随便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就开始勾勒起来了梦中的那座大山。
因为那场梦虽然是她喝醉酒后创作的，可她却记得尤其清晰。
这是为什么？难道和那天喝的酒是白慕他的工厂生产的酒吗？
想到这里，江攸攸笑了笑，觉得自己想的实在是有些天马行空了。
于是她继续按照梦中那座大山的样貌开始勾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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