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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虚假之外

 

站立在殿中,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垂首作祈祷状的少女,披散着酒红挑染的黑色长发,头上白色羽毛的发饰如静立停栖的飞鸟。处在月色光辉下的少女,神圣而纯白。

夜色下的大殿安静得脚步声格外明显,听到声音,她侧过脸,闭合的双眼朝着男人的方向,五指微张,小幅度晃了晃,算作打招呼。

嗓音轻灵悦耳,带有独特的韵律感,像是在唱歌。“虽然你与他同一张脸,但是你的到来更让人开心呢。”

“我是以他为蓝本创造出来的作品,这是事实。”年轻男人无奈含笑的声音响起,包裹在黑色布料下的手指拧紧发条,胖乎乎的机械小鸟朝少女晃悠悠飞去。

【少女】哥伦比娅伸手托住扑棱翅膀的胖小鸟,露出清甜的笑容,而后轻轻叹气,“那些切片之间的氛围总是不愉快,你真是个例外。”

年轻男人露出温和的笑意,镜片后的双眼如同被雾色遮掩的红色玉石,目光柔和没有锋芒。“我应该感谢你的赞美吗?”

“当然,这是礼节,也正是你与他们的不同。”哥伦比娅嘴角再次上扬,双眼虽然闭合着掩藏在网状眼罩后,但不影响她视物。

“实话说,我不想与他们相提并论。”年轻男人抬起那只机械义臂的金属手指,点了一下自已的眼角,随后抱臂在前。

“我这双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如同被雾色笼罩的双眼,正是不能窥探真相的特点,但同样的,这也是对我的保护。”

哥伦比娅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来源自更高尚的存在,嗯……我这样的说法竟然得到了允许,没有那种被高高在上的目光压住的感觉。”

“这种说法我也很认可,并发自内心的愉悦。”年轻男人点头赞同,并一手抚胸,略微弯腰致意。

哥伦比娅轻轻哼出一丝气息,像是哼出一声歌曲的音节,“嗯……用璃月的话来说,真是造化弄人。”

“我们在稻妻失去了洛厄法特,在须弥失去了斯卡拉姆齐,甚至第二席的切片也因为交易而失去。”

年轻男人接过话题,“应该说你们为了冰之女皇的目标出发,路途中的失去与回报,是在预料之中的规划。”

哥伦比娅哼了一串小调,像是高空折翼的小鸟发出的微弱哀鸣,“但我们失去了罗莎琳,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考虑。”年轻男人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已这边的慷慨大方,他嘴角上扬,姿态自信。

哥伦比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如果这是必然的局面,那么我会感到惋惜,如果你们继续介入这场周而复转的演出,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影响女皇陛下的目标呢?”

她捧着停止动力的机械胖鸟,脚步轻巧地旋转了一圈身体,披风与裙摆随身姿旋转而扬起弧度。她就像栖息停驻在这里的飞鸟,偶尔展开鸟羽,展现她的身姿优越。

“只是时间问题。”年轻男人如此回应。

“但仅仅只是以斯卡拉姆齐为主角的演出,就如此消耗时间与心力,我们没有时间继续耗在这里。”

哥伦比娅将握在心口的手掌张开,她贴着掌根吹了一口气,便将一根洁白鸟羽吹向年轻男人。

“我现在受到了影响,我依稀记得我亲吻过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把这个带给她吧,不能总是你们出力,而我在旁观。”

(别误会,只是亲个额头。)

年轻男人接过了鸟羽,“虽然我们现在远离那里的演出,但一些言论还需要谨慎,我不想提前引来没有必要的注视。”

哥伦比娅哼出的语调轻快,似乎表达愉悦,“嗯……为什么我会记住你们呢?是因为我与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接触很多吗?”

年轻男人笑意温和,“当然,有一个知情人在外面,还是会有助力作用,只是辛苦你遭受天上的目光。”

“按理来说,你也是演员,你为什么能脱离出来呢?”哥伦比娅双手捧着机械胖鸟,她歪了歪头,笑容清甜。

“很简单,因为没有到我的戏份,不过很快就到了。”年轻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还是个惨烈的谢幕,剧情的高潮呢。”

哥伦比娅清甜的无辜笑容,转变得有些调侃的坏坏,“那么,预祝你的谢幕……愉快?”

“真是奇怪的形容,不过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年轻男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黑发黑眼的少女从他身后走出。

面容并不是惊艳到令人惊叹的美丽,而是一种符合璃月审美的包容大气,属于耐看型。

这位少女看着脑子不灵光,如同墨色玻璃珠子的眼睛,盯着哥伦比娅来回看,甚至走到哥伦比娅的面前打量。

更大胆的是,她竟然伸手戳了戳哥伦比娅的脸蛋,还去拨弄了一下哥伦比娅头上的发饰……哥伦比娅只是惊讶地微张唇瓣,却没有阻止她。

“真是熟悉的人呢,但是跟我记忆里的模样不同,这是她本来的样子吗?”哥伦比娅任由那位少女的胡作非为,依旧保持清甜的笑容。

年轻男人忍不住笑了,“性格的话肯定不是,模样确实是接近她的本身,她是一种过去,是那个存在的投影。带她去须弥吧,等待我们的结束。”

“这是要彻底结束了吗?”哥伦比娅虽然这么问,但没有惊讶。

“当然,那么我该全心投入到这场演出了……”年轻男人一手抚胸,弯腰致意,像是作谢幕礼。随后他转身离开,很快身影不见。

哥伦比娅依旧闭合双眼,但能感受到年轻男人的离去,她突然怔愣住,随后抬手动作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地把少女的脸庞推开。

“虽然你现在的样子更可爱了,但是也更让人头疼了……”哥伦比娅语气无奈,抬起一根手指从自已的侧脸上沾了一点口水。

是的,刚才这个少女啃了哥伦比娅的脸。

哥伦比娅把那只机械胖鸟放在少女的头顶,“不要乱动哦,要是掉下来了,我会把你丢出去的~”

听到这话的少女,难得聪明一回,用手扶着胖鸟,好好地站在哥伦比娅面前。

“嗯……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哥伦比娅拉起少女的手,脚步轻巧地离开了这里。

今晚是无风的雪夜,冰雪轻柔飘落,为这个国度覆盖一层温柔的绒被,生灵得以安稳入眠。

听,壁炉旁的欢声笑语。

看,雪地脚印的深深浅浅。

归家的人们打开房门,迎接他们的就是一片温暖,还有得以满足的笑脸。

少女跟随着仙灵的古老歌谣走动,身上单薄的衣裙并未让她感到寒冷,但美丽的仙灵族执行官大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就将自已的厚实斗篷披到少女的身上。

“不可以吃。”哥伦比娅拍掉少女从自已脑袋上拿下来的积雪,然后把她头上的冰雪扫落。

少女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摸着又湿又冷,脸颊更是冰冷和略微僵硬,哥伦比娅摸了一下她的脸,少女就感觉到浑身暖烘烘的。

“真是让人操心,不知道……你要是看到自已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呢?”哥伦比娅哼出一声坏坏的语调。

但脑子不灵光的少女听不懂,她只想去触碰感兴趣的东西,然后放在嘴里啃,似乎是用这种品尝味道的方法,来感受外物的特点。

是的,她把哥伦比娅的手放在嘴里啃了……她还在疑惑这样微凉的手,是怎么让她全身暖烘烘的呢?

面对少女的这种习性,哥伦比娅让她啃了一会儿就把手收回,继续拉着她的手走向温暖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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