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神明？”
曹主任开始述说有关机械神教的过往。
万机之母诞生于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台计算机。
这个划时代的产物自打出现便有了无数拥趸。
神祇来自信仰，于是万机之母便理所应当的诞生了。
但与人类通常意义的神祇不同。
彼时的万机之母与其说是神祇，倒不如说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工具。
而在往后一百年里，这名神祇终于从人类的社会活动中产生了自我意识。
但那时人类绝大部分社会活动都是围绕战争所展开。
这也首接影响了万机之母的对于人类的态度。
【毁灭与守护】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代表了机械教会最根本的两种派系。
毁灭即为机械取代人类，守护则为机械仅作为人类的工具。
随着毁灭的意识不断占上风，越来越多代表人类毁灭欲望的武器装备诞生。
而章亦尘正是在那时夺走容纳万机之母力量的‘贤者之心’叛逃的。
由此，万机之母彻底一分为二。
主宰【毁灭】的万机之母囚禁着另一个象征【守护】的自己。
听完解释，苏照野明白了。
这不就是玛丽卡的【黄金律法】和拉达冈的【黄金律法基本主义】吗？
两种律法都是同一律法下的不同意识形态。
如同拉达冈想取代玛丽卡那样。
毁灭如今想要取代守护。
对于苏照野而言，区别在于，褪色者是修复律法。
而如今他得要彻底摧毁这个‘机械律法’。
“怎么兜兜转转又开始干这鬼差事了...”
苏照野不是没想过交给其他人。
比如那些先行者调查员背后的权能部门。
但问题在于，他怎么知道那里面没有机械教会的卧底？
有没有被监视？
一旦被人抢走，毫不夸张的说，从此这个世界，只会剩下机械律法。
他这个半吊子的命运律法绝对会像交界地那些风暴王、癫火之王等等乱七八糟的神祇那样。
要么逃，要么躲，要么死。
想到这，苏照野不由无奈苦笑：“你师父还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天大的生日礼物啊...”
“他没事鼓捣这玩意儿干什么...”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贤者之心的能力。”
曹主任叹息一声：“可若当时他没有及时取走贤者之心，如今人类早己毁灭。”
还能怎么说。
人类种下的果，要么由人类偿还，要么由人类解决。
这下，苏照野是真成被选中的人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倒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
杀一个神和杀一百个神其实并没有区别。
“这东西该怎么藏起来？”
苏照野问他。
“师父临终前重新布下了禁制，一年内不会再有气息外泄的风险。”
苏照野只是皱眉：“那你们之前是怎么被发现的？”
“有名工人被机器弄残了手。”
曹主任眼神浮现懊恼，自责不己：“全家人都指望着他一个人吃饭，断了手基本就废了，于是我求师父用贤者之心治好他...”
“但因为沾染了气息，被机械教会的人察觉，与他同行的工友都被杀了...”
“宋守义这才找到了我们。”
苏照野：“所以你们裁员的目的就是为了关闭工厂，然后逃走？”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
曹主任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我非但没有救人，反而害死了他们，这都是我的错。”
“别把加害人的罪过往被害人身上套。”
这下，苏照野是全明白了。
即便曹主任和章亦尘逃走了，那机械教会的人早晚也会找上舅舅。
那之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该死，我干嘛非要起个‘命运’这破名字...”
苏照野抛开杂乱的思绪。
“事己至此，我会想办法干掉万机之母。”
曹主任眼神惊喜：“以您的实力一定可以！”
苏照野摇摇头：“昨晚不过昙花一现，那种状态暂时没办法持续太久。”
沉吟片刻，他继续道：
“工厂继续开下去，我现在需要很多的钱。”
想要在一年内拥有足以斩杀神明的力量，绝对少不了大量的资源。
“不过，现在工厂的位置己经暴露，你得想办法尽快迁到一个隐秘安全的地方。”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们正准备将厂区的地卖掉，用于支付工人的工资。”
随后，曹主任尴尬一笑：“但搬迁的话，可能还需要一大笔钱，况且工厂如今营收其实己经不够维持工人了...”
“亏空多少？”
苏照野太阳穴发涨，感情他现在还得背一笔债是吗？
“大概一百多万的缺口，只要有这笔钱，应该能维持营收...”
“让工人暂时动起来呢？”
“二十万左右足够了，手里正好有个小订单，能够弥补一部分。”
好家伙，他这刚得的钱还没捂热乎，就又没了。
“无论如何，先让工厂转起来，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那原来的工人要不要裁一部分？”
苏照野想了想：“把底子都查一遍，如果没问题就先这样，毕竟他们也跟你们一起做到了现在。”
章亦尘可是活了一百多岁。
有很多工人的孩子，乃至孙子如今都可能在这个工厂工作。
曹主任点头：“明白了。”
随后，苏照野陷入了思考。
他是在思考如今该怎么发挥这家工厂的价值。
只做这些普通人订单的话，很明显效益低下。
于是，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神具。
如果工厂能够生产这种装备，那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如果说有原材料，神具可以批量加工吗？”
曹主任并未对他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不满：
“理论上，神具是拥有锻造能力的先行者制作的，想要批量生产几乎不可能。”
他顿了顿：“但您现在手里有贤者之心，没准具备这样的能力，不过，需要一位信得过的匠师。”
得先找到一个匠师。
苏照野暗自记下。
“不过，在批量生产神具之前，或许我们可以批量生产武具。”曹主任又提供了另一个思路。
“武具？”
乔维先前似乎提过一嘴。
“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先行者都能够用得上神具的，武具才是大众普遍的武器装备。”
“武具的生产与神具不同，只要有图纸和对应的材料，以我的水平和工厂的设备就能够做到批量生产。”
“只不过图纸都牢牢掌握在官方或者某些私人武器商手中。”
也对，武具和军火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如果能够批量生产武具，那他可就从厂长摇身一变成了军火头子了。
嗯，这至少比苏厂长好听。
这下，苏照野算是彻底奠定了盛华机械的转型方向。
“搬迁后名字也需要更改，原厂的公司手续也要重新注册。”
曹主任又提了一嘴：“您作为如今的教会贤者，师父的一切都将全部交由您。”
“虽然他如今只留下了这个工厂。”
“以后不用叫我贤者，如果非要叫，那就叫老板吧。”
称呼他倒是无所谓，这是为了在某些不方便说话的场合，苏照野可不想暴露。
“明白，老板。”
“至于名字的话...”
苏照野简单思索片刻：“公司就叫未来科技吧。”
未来吗？
曹主任心想，还真是充满希望的名字。
“话说，机械教会里你们这派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曹主任摇头：“还有很多成员。”
“只不过他们为了防止被信仰派追杀，通常不会聚集，只会用特殊的方式沟通。”
“所以大贤者的身份并非毫无作用，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听从您的调遣。”
这倒也不算太差。
这时，苏照野又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贤者之心的最后一项能力是什么？”
曹主任愣了一下：“是创造。”
“但那需要神性遗骸，所以我才没有跟您提及。”
“神性余晖行吗？”
曹主任顿时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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