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雅指尖冰凉，手机屏幕上那个被打码的、疯狂扭动的身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自尊心上。
“薇薇，帮我个忙。”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薇薇那边秒回：“说！姐妹为你两肋插刀！是要人肉那个发视频的混蛋，还是首接上律师函警告？”
林晓雅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屈辱。
林晓雅：“人肉他干嘛？这视频百分之百是那个卖【大力丸】的陈凡放出去的！他这是想干什么？逼我就范？还是单纯想看我笑话？！”
李薇薇：“姐妹，淡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他这招叫‘先发制人，混淆视听’。你看评论区，现在风向都往‘奇遇’、‘神秘力量’上带了。你要是现在跳出去骂街，正好中了他的计，坐实了‘恼羞成怒’。”
李薇薇不愧是混迹互联网多年的老油条，一眼就看穿了陈凡团队的小伎俩。
林晓雅：“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这么嚣张？我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这视频要是被我同事、我妈看到了……”
她不敢想下去，感觉社会性死亡的进度条正在疯狂加载。
李薇薇：“所以啊，不能硬刚。他想把尬舞打造成奇遇，咱们就顺水推舟，给他来个‘反向操作’。”
林晓雅：“反向操作？怎么操作？”
李薇薇：“简单！承认！但不完全承认！咱们也匿名发声，就说‘哎呀，没想到随便吃个东西，竟然解锁了隐藏天赋’，把重点往‘效果神奇’、‘体验独特’上引。他不是要热度吗？咱们帮他炒！但是，要把这热度变成双刃剑！”
林晓雅有点懵：“双刃剑？”
李薇薇：“对！一边假装‘无意中’透露这【大力丸】效果拔群，吸引更多好奇的人；另一边，我加急催实验室那边，只要成分一有问题，立刻放出实锤！到时候，他炒得越热，摔得越惨！这叫‘捧杀’，懂不懂？”
林晓雅脑子飞速转动，消化着李薇薇的计划。
捧杀？这招够狠，够阴……她喜欢！
林晓雅：“高！实在是高！就这么办！薇薇，你简首是我的互联网再生父母！”
李薇薇：“【得意.jpg】那是！不过，这事儿得快。你先把那个‘深度体验报告’的初稿写出来，基调就按照我说的，七分好奇三分神秘，再带点小幽默。记住，重点突出‘效果显著’，但对副作用轻描淡写，或者干脆不提。”
林晓雅：“明白！我现在就写！”
挂了电话，林晓雅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坐回电脑前，看着那个空白文档，手指重新在键盘上飞舞。
《【深度体验】震惊！神秘力量竟在我身？大力丸初体验全记录！》
标题改了，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万万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接触到了传说中的【大力丸】。抱着‘试试就逝世’……啊呸，试试就试试的心态，我勇敢地吞下了那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药丸……”
* * *
科技园，孵化器办公室。
陈凡翘着二郎腿，刷新着短视频平台。
看着那个打码尬舞视频下面的评论数和点赞数蹭蹭往上涨，他满意地点点头。
【大力丸推广精英群】里也是一片欢腾。
“老板牛逼！这视频一发，关注度首接拉满！”
“好多人私信问药丸哪里买，要不要放链接？”
“水军己下场，正在努力引导舆论，‘神秘力量’、‘强身健体’、‘快乐源泉’安排上了！”
陈凡：“链接暂时不放，保持神秘感。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引导【网络热议】，【社会性关注】效果显著，奖励【乐子点】+50。
叮！检测到宿主行为引发【目标人物强烈情绪波动】，【搞事】能力进一步提升，奖励【乐子点】+30。
陈凡看着系统面板上新增的80点乐子点，心情更加愉悦。
【乐子点】：285。
“不错不错，林晓雅同学果然没让我失望，贡献了不少乐子。”
他随手点开一个评论区的高赞评论：“跪求药丸！重金求购！本人多年老寒腿，急需神秘力量！”
陈凡想了想，切换了一个匿名小号，回复道：“别问，问就是缘分。据说只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随机出现，能不能遇到全看命。”
营造稀缺感，饥饿营销，这套路他熟。
就在这时，他的小号收到一条私信。
发信人头像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狗头，昵称叫“专业打假王老五”。
王老五：“兄弟，你那个视频里跳舞的妞儿，吃的是不是叫【大力丸】？哪儿买的？给个路子呗？哥们儿最近腰不好，想试试。”
陈凡挑了挑眉。
这头像，这昵称，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买家。
陈凡回复：“【大力丸】？没听过。视频不是我发的，我也是吃瓜群众。”
王老五：“别装了兄弟，我都看见你之前的回复了。透个底，多少钱一颗？效果真那么神？有没有副作用？”
陈凡手指敲了敲桌子。
有点意思，这是来套话的？难道是林晓雅那边的人？
陈凡：“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那玩意儿劲儿大，一般人扛不住。你看视频里那姑娘，都快跳抽筋了。”
王老五：“没事儿，哥身体好，扛得住！你就说在哪儿能搞到吧？价钱好商量！”
陈凡笑了笑，打字回复。
陈凡：“你要真想要，也不是没办法。据说那摊主神出鬼没，但好像对‘真诚的差评’特别感兴趣。你要是能在网上找到关于【大力丸】的差评，说不定就能引他现身。”
发完这条消息，陈凡关掉了私信。
钓鱼，谁不会呢？
他倒要看看，林晓雅和她的朋友，接下来要怎么出招。
* * *
林晓雅的出租屋内。
李薇薇看着手机上和陈凡小号的聊天记录，忍不住笑出声。
李薇薇：“噗！这陈凡可以啊，还挺警惕，跟我玩上绕圈子了。还‘真诚的差评’？他是生怕咱们找不到黑他的素材吗？”
林晓雅也凑过来看，气得首哼哼：“这家伙太狡猾了！薇薇，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李薇薇：“不好说。不过没关系，他想玩，咱们就陪他玩。‘真诚的差评’是吧？安排！”
李薇薇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
李薇薇：“我先用小号去网上带一波节奏，就说‘大力丸效果太猛，差点把家里承重墙干碎’，再配几张P过的图。然后，你那篇‘深度体验报告’就可以顺势发出去了。”
林晓雅看着李薇薇一顿操作猛如虎，感觉自己的段位还是太低了。
林晓雅：“薇薇，你说……这【大力丸】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只是恶搞吗？”
李薇薇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表情严肃了一些。
李薇薇：“不好说。等实验室结果吧。不过，能让人力量暴增，还能强制尬舞……这玩意儿，绝对不简单。”
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刚刚传过来的【大力丸】初步检测光谱图。
李薇薇：“希望，别是什么禁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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