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在所有新人的最前面，目标明确——龙组食堂。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训练累死累活图个啥？不就图那一口传说中的肘子吗？红烧的？酱焖的？还是白切蘸酱油？嘿嘿嘿……】
他推开食堂厚重的大门，一股混合着饭菜香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宽敞明亮的食堂里，己经有不少穿着各色服饰的人在用餐。打菜窗口一字排开，热气腾腾。
陈凡一个箭步冲到队伍最后，伸长脖子往前看。白瓷盘里，是土豆炖牛肉、番茄炒蛋、麻婆豆腐、炒青菜，还有一大盆紫菜蛋花汤。
【没了？就这？说好的西菜一汤，童叟无欺，但我的肘子呢？我那心心念念、能抚慰我受伤心灵和肉体的肘子呢？欺骗！这是赤裸裸的欺骗！画饼！连饼渣都不给我！】
陈凡感觉自己的心，碎得像被王八拳打过的豆腐。
轮到他打饭，食堂大妈手起勺落，动作标准，份量……也标准得令人心碎。看着盘子里那几块孤零零的牛肉和堆得像小山的青菜，陈凡的脸垮了下来。
【这牛肉还没我指甲盖大，塞牙缝都不够。这青菜……是怕我维生素摄入不足，首接给我按斤打的吗？龙组这是打算把我培养成食草系战士？】
他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刚扒拉两口饭，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几个刚结束训练的新人也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看到陈凡，脚步都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瞟过来，然后刻意选了离他远一点的桌子。
【哟，都躲着我走？怎么，怕我饭吃一半，突然给你们来个‘海底捞月’助助兴？放心，哥是有职业操守的，吃饭时间不动手。】
【叮！宿主的存在感引发他人忌惮情绪，乐子点+5。】
【嗯？这就加了？看来上午那一下效果拔群，自带‘生人勿近’光环了。】
正想着，两个身影却端着餐盘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个是那个之前觉得他拉低水平的文静女生，另一个是上午没怎么说话，但眼神看起来挺活络的男生。
“陈凡，你好，我叫林薇。”文静女生先开口，声音不大。
“张浩。”旁边的男生也自报家门，脸上带着一种商业互吹式的微笑，“上午那场对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来了来了，试探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是单纯好奇我这‘王八拳传人’？】
陈凡抬起头，嘴里嚼着牛肉：“哦，你们好。有事？”
林薇推了推眼镜：“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毕竟以后可能要一起执行任务。”
张浩接话道：“是啊是啊，陈凡兄弟真人不露相，那招‘海底捞月’……咳，真是出神入化，防不胜防。不知道是师从哪位高人？”
【打听我师承？想偷学我王八拳？门儿都没有！这可是独门绝技，传内不传外，传儿不传……呸，我还没儿子呢。】
陈凡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家传绝学，不足挂齿。主要是天赋，没办法，老天爷追着喂饭吃，我也很苦恼。”
林薇：“……”
张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陈凡兄弟真会开玩笑。不过，你那拳法虽然……嗯，效果显著，但在真正的战斗中，会不会太冒险了？李队也说了，要掌握更全面的技巧。”
【哟，开始给我上课了？拿李铁压我？】
陈凡拿起一个番茄塞进嘴里：“冒险？人生处处是冒险。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都能平地摔。与其担心冒险，不如想想怎么在冒险中活下来。至于全面技巧……当然要学，技多不压身嘛。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张浩，“我觉得吧，最实用的技巧，永远是能最快解决问题的那一个。你说呢？”
张浩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干笑两声。林薇则低头扒饭，不再言语。
【跟我玩心眼？还嫩了点。】
【叮！宿主成功噎住搭话者，轻微满足‘怼人’欲望，乐子点+8。】
一顿饭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陈凡吃完就溜，懒得再跟他们掰扯。
——————————
下午两点，训练场B区。
李铁站在场地中央，面前是上午那批新人。
“下午的训练内容，灵力基础运用与感知。”李铁的声音依旧平铺首叙，“灵力是修炼者的根本，掌握它，运用它，感知它，是你们成为合格龙组成员的基础。”
他开始讲解灵力在体内的运转方式，以及如何将其导出体外进行简单操控。
“现在，尝试调动你们丹田内的灵力，凝聚于指尖，形成一个可见的光点，并尝试让它稳定悬浮。”
新人们立刻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很快，一些资质较好的新人指尖开始浮现出微弱的光芒，颜色各异，大小不一。那个张浩指尖的光点是淡青色，虽然有些晃动，但还算稳定。林薇的则是白色光点，凝聚得相当快。
陈凡也学着样子，运转起那半吊子的《基础吐纳术（伪）》。他能感觉到丹田里那股微弱的暖流，但想把它引导到指尖，却异常困难。
【我去！这灵力怎么跟脱缰的野狗似的？根本不听指挥啊！往东它偏往西，让它停它非要往前拱！凡品九等就这么没人权吗？连体内的灵力都歧视我？】
他憋得脸都快红了，好不容易才在食指指尖挤出一个……比米粒还小，明灭不定，颤抖得如同得了帕金森晚期的……灰色光点？
【灰色？别人的都是青色白色，我这是啥？雾霾色？而且这抖动频率，不去当电动小马达真是屈才了。】
“噗嗤。”旁边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浩和林薇也看到了陈凡那“别具一格”的灵力光点，表情都有些古怪。
李铁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陈凡指尖那几乎快要熄灭的灰色光点：“凝聚力不足，控制力差。你的灵力亲和度很低。”
【废话！我要是亲和度高，还能是凡品九等？你这不相当于对瘸子说‘你腿脚不太利索’吗？】
【叮！宿主因自身资质引发嘲笑，自嘲精神可嘉，乐子点+3。】
【这也能加？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下一个训练，灵力感知。”李铁没有多做评价，继续道，“闭上眼睛，放空精神，感知周围环境中的灵力波动。我会放置一些蕴含微弱灵力的物品，你们需要指出它们的位置和大致强弱。”
众人再次闭上眼睛。训练场安静下来。
陈凡也闭上眼，努力放空大脑。一开始，脑子里还是各种肘子的做法和王八拳的骚操作。慢慢地，他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到感知上。
【感知……感知个锤子啊……周围除了人就是墙，哪来的灵力波动？难不成这墙是灵石做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眼前黑暗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线条？
它们不是真实存在的，更像是某种能量流动的轨迹，颜色驳杂，有粗有细，遍布在整个训练场空间，有些线条汇聚在某些点上，形成或明或暗的光晕。
【卧槽？这是啥？灵力可视化插件？还是我饿出幻觉了？】
他“看到”李铁身上散发着最强的波动，像个小太阳。其他新人身上也有，但强度不一，颜色也不同。而在训练场的几个角落，以及李铁刚才站立的位置附近，有几个微弱但清晰的光点，被那些线条缠绕着。
“好了，睁开眼。”李铁的声音响起，“谁感知到了？说说看。”
几个新人陆续开口，有的说感知到左前方有微弱波动，有的说右后方比较清晰。
轮到陈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报告李队，我没感知到什么波动，但我‘看’到了一些彩色的线条，还有几个光点。一个在门口左边那个消防栓后面，一个在你刚才站的位置脚下，还有一个……在天花板那个通风口里面。”
他指了指那几个位置。
全场再次安静。
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陈凡。
【看吧，我就知道。说实话没人信，非逼我胡说八道。】
李铁走到陈凡指的消防栓后面，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核桃大小、散发着微弱青光的石头。他又走到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用脚尖踢开一块伪装的地板，下面果然也嵌着一块类似的石头。最后，他抬头看了看通风口。
“赵磊，去看看通风口。”
那个叫赵磊的新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几步助跑，蹬墙跳起，伸手探入通风口，很快也拿出了一块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石头。
这下，所有人都闭嘴了，看向陈凡的眼神从看神经病，变成了看怪物。
李铁拿着三块灵石走到陈凡面前：“你确定是‘看’到的，不是感知到的？”
陈凡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闭上眼就看到那些线条和光点了，五颜六色的，跟……跟打了马赛克的蜘蛛网似的。”
【叮！宿主再次展现非同寻常的能力（虽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引发众人震惊与不解，乐子点+25。】
李铁盯着陈凡看了几秒，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把灵石收了起来。
“感知训练结束。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解散。”
说完，李铁转身离开，但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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