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视，开！”陈凡集中精神，对着宿舍那面冰冷的金属墙壁看去。
【给我点反应啊喂！关键时刻掉链子是吧？是不是非要等我被人打成猪头，或者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这大爷才肯赏脸出来溜达一圈？】
墙壁还是那面墙壁，冰冷，单调，没有任何变化。陈凡泄气地放下集中的意念，感觉像是对着一块石头抛媚眼，对方连个白眼都欠奉。
【果然是被动技能，指望它像手电筒一样随开随用，是我天真了。】
他不死心，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下午在训练场“看到”那些线条时的感觉。那种精神高度集中，周围一切声音、触感都模糊淡去，只有一种纯粹的“观察”意图。
【再来一次……放空……专注……墙……就是墙……】
视野中的黑暗轻微波动了一下。如同老旧电视机信号不良，雪花点闪烁了几下，然后，一些极其微弱的、仿佛用铅笔画在黑纸上的灰色线条，在墙壁内部缓缓浮现、流动。它们很黯淡，几乎难以察觉，彼此之间似乎毫无关联，只是漫无目的地存在着。在某些线条交汇的地方，隐约有几个比灰尘大不了多少的黯淡光点在明灭。
【嚯！出来了！虽然效果跟打了十层马赛克似的，但总算是出来了！这就是墙的‘灵力结构’？也太……寒碜了吧？跟丐版电路图似的。】
他尝试“看”得更仔细，试图分辨那些光点是什么。徒劳无功，它们太模糊了，就像隔着毛玻璃看远处的灯火。隐约间，他似乎还捕捉到一丝极其淡薄的……残留情绪？像是某种长年累月的……枯燥和压抑？
【不会吧？这墙还能有情绪？还是说……是上一个住这儿的倒霉蛋留下的怨念？编号9527，听着就不怎么吉利，难道前任是被逼疯了抬出去的？】
陈凡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视线从墙上移开，看向自己的手。摊开手掌，同样的灰色线条在他皮肤下流动，但比墙壁里的还要微弱、纤细，如同即将干涸的溪流。灵力光点？不存在的。
【我这凡品九等的灵力……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别人是奔腾大河，我这就是个水洼，还是快见底的那种。】
他拿起桌上那个装着【基础聚气丹】的小玉瓶。玉瓶本身没什么特别，但瓶子里那几颗白色丹药，在他的“灵视”下，各自散发着一圈稳定而柔和的白色光晕，能量纯净而内敛。
【嗯，这丹药看着就比我自己的灵力高级多了。官方出品，虽然可能量不大，但品质应该有保证。】
视野再次恢复正常，那种“灵视”状态似乎无法长时间维持，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精神力，主动维持很困难。
【探测范围约等于零，清晰度基本靠猜，持续时间看心情……初级技能果然没人权。这报告可怎么编？总不能写‘我看见墙壁在emo，丹药在发光’吧？李铁那张面瘫脸，怕不是当场就把我扭送精神病院，或者首接拉去切片研究了。】
他开始在脑子里构思措辞。
【就说……能力处于未觉醒或半觉醒状态，极不稳定。仅能在精神受到强烈刺激或极度专注的罕见情况下，短暂‘感知’到模糊的能量形态，类似视觉残留或错觉。对强光和灵力波动异常敏感。副作用……必须有！显得真实！就写……使用后会引发剧烈头痛、精神疲劳、短暂失明、以及控制不住想吃肘子的冲动？不行，最后一条划掉。嗯，就头痛、疲劳、失明，听起来够惨，够需要组织关怀。】
他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既符合他下午的表现，又留足了后续升级的空间，还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身残志坚、亟待组织温暖的潜力股。
他习惯性地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
【乐子点：868】
【王八拳熟练度：入门（略有提升）】
【王八神功（残篇）：未解锁（需1000乐子点）】
【灵视（初级）：己激活（升级需1000乐子点或完成隐藏任务‘真实之眼’）】
【替身娃娃：己使用（冷却中，剩余时间：未知）】
【唉，868点，不上不下，卡得难受。两个升级都要1000点，系统你是懂怎么逼死强迫症的。这‘真实之眼’任务连个提示都没有，鬼知道去哪儿触发。】
他拿起那瓶【基础聚气丹】，倒出一颗。药丸入手微凉，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比李铁给的那个“黑泥球”卖相好多了。
【试试效果。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希望能让我这破烂资质稍微给点力。】
他将丹药扔进嘴里，盘膝坐到床上，开始运转《基础吐纳术（伪）》。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融入丹田，然后随着功法运转，缓缓流向西肢百骸。
【嗯？好像……是比平时顺畅了那么一丢丢？灵力流动的阻滞感似乎减轻了？】
就在丹药的能量与他自身那微弱的灰色灵力融合的瞬间，那种“灵视”的感觉再次不受控制地闪现了一下。他“看见”一股纯净的白色能量，如同溪流汇入浑浊的水潭，缓慢地冲刷、稀释着他体内那原本滞涩的灰色能量流。视野一闪即逝。
他完成一个周天的吐纳，睁开眼。
【效果……有，但不多。大概相当于给自行车加了一滴润滑油？指望靠这玩意儿脱胎换骨，还是洗洗睡吧。凡品九等，果然是地狱难度开局。】
虽然提升微乎其微，但终究是聊胜于无。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精神好了些。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把李铁交代的报告应付过去。】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简易数据板，调出文本编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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