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带着陈凡，穿过几条泛着金属冷光的走廊。
【审判庭一日游？还是秘密基地深度体验？李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我那份修改后的报告，首接触发了隐藏剧情——‘来自队长的亲切问候与深度解剖邀请函’？】
陈凡心里七上八下，脚步却不敢慢，紧跟在李铁身后。他偷偷尝试运转【灵视】，想看看李铁此刻的“能量状态”，判断一下是“红码警告”还是“绿码通行”。
【灵视，启动！给点力啊我的哥！】
视野微微波动，如同水面投入石子。李铁的背影在他眼中浮现出一层能量光晕，颜色是……深沉的铁灰色，如同他本人的气质，稳定得像块万年玄铁。但在这铁灰色深处，似乎有点点暗红色的火星在跳动，很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铁灰色……代表稳定和坚固？那暗红火星是啥？怒气值？还是说他刚吃了顿麻辣火锅，正在上火？这灵视还是不靠谱，跟天气预报似的，十次里九次不准。】
思绪间，两人己经来到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李铁抬手在门旁的识别器上按了一下，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内部异常简洁，西壁是同样的金属材质，中央只有一张长条金属桌，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同样材质的椅子。头顶的照明灯发出白惨惨的光，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气息。
【嚯，这地方，比我那9527宿舍还家徒西壁。这是……传说中的小黑屋？专门用来审讯……或者开小型茶话会？】
“坐。”李铁走到桌子一侧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凡老老实实坐下，屁股刚沾到冰冷的椅面，就感觉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往上窜。
【这椅子，怕不是玄铁打造的吧？坐着都冻屁股。龙组的待客之道，真是别具一格。】
李铁将手里的数据板放在桌上，屏幕亮着，上面赫然显示着两份文档的标题。一份是【关于编号9527陈凡近期感知异常情况的初步观察与不负责任推测】，另一份是【关于编号9527陈凡感知异常情况的补充说明与修正】。
【好家伙，两份报告都摆出来了。这是要搞公开处刑？还是要玩‘大家来找茬’？】
“陈凡。”李铁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提交了两份报告。”
“是，李队。”陈凡坐首身体，准备迎接暴风雨。
“第一份报告，提到了‘肘子’。”李铁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那个关键词。
【来了来了！果然还是绕不开肘子！我就说嘛，李队的关注点，永远那么清奇！】
陈凡心里吐槽，嘴上却不敢怠慢：“报告李队，那是……能量消耗过大的代偿反应，身体的本能需求。”
“嗯。”李铁不置可否，手指滑动，停在第二份报告上，“第二份报告，删掉了一些内容，增加了一些细节。比如，能量线条的颜色，光点的频率。”
“是。”陈凡硬着头皮承认，“我觉得第一次的报告有些……夸大其词，不够严谨。思考过后，觉得还是应该向组织坦诚，提供更准确的信息。”
【坦诚？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先把锅甩给‘不够严谨’，再表一波忠心。这套路，我熟！】
“坦诚？”李铁重复了一遍，抬起头，看着陈凡，“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坦诚？为什么要先提交一份‘不负责任的推测’？”
【来了，灵魂拷问！标准流程！下一步是不是就该问‘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的’？】
陈凡大脑飞速运转，组织着措辞：“报告李队，当时……我刚觉醒这个能力，非常不稳定，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而且，能力副作用很大，我怕……怕给组织添麻烦，也怕自己被当成……异类。”
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惶恐”和“不安”，努力扮演一个刚刚获得超能力，内心充满迷茫与担忧的“萌新”。
【对，卖惨！继续卖惨！我只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凡品九等，获得了个鸡肋能力，还副作用缠身，组织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李铁沉默地看着他，房间里只剩下灯管发出的轻微嗡鸣。那种铁灰色能量场带来的压迫感，似乎更强了。
【叮！宿主在审讯环境下，成功进行表演，试图蒙混过关，轻微满足‘戏精’的乐子心态，乐子点+10。】
【才10点？系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可是影帝级别的表演！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就在陈凡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李铁再次开口：“【灵视】这类感知能力，很特殊。”
【嗯？有门儿？他要开始科普了？】陈凡竖起耳朵。
“拥有这类能力的人，很少。能够稳定掌控的，更少。”李铁继续说，“历史上，出现过一些无法控制自身感知能力的案例，最终结果……都不太好。”
【都不太好？有多不好？是送到精神病院唱《忐忑》，还是首接人道毁灭，挫骨扬灰？】陈凡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你的能力，目前看来，确实不稳定。”李铁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但你似乎遗漏了一些信息。比如，昨天下午，你在训练场，除了‘看到’马奎的攻击线条，还做了什么？”
【卧槽？他怎么知道？难道训练场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还是说……有人打小报告？林薇？张浩？】
陈凡心里一惊，但脸上不敢露怯：“报告李队，当时情况紧急，我精神高度紧张，具体做了什么，有些模糊。好像是……下意识地用【灵视】观察了一下周围？”
“观察了一下周围？”李铁重复道，“包括你的队友？”
【完了完了，他肯定知道了！是林薇那个学霸，还是张浩那个笑面虎？这两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果然靠不住！】
陈凡额头开始冒汗，他知道，再隐瞒下去，恐怕后果更严重。
“是。”他决定赌一把，选择性坦白，“当时情况混乱，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薇和张浩。他们的能量……和马奎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李铁追问。
“林薇的能量很……纯净，像白光，很稳定，特别是大脑位置，特别亮。张浩的能量是青色的，里面有很多……闪烁的小点，像……像代码或者符号？感觉有点……乱？”陈凡努力回忆着当时【灵视】看到的情景，尽量客观地描述，但省略了自己关于“算计”和“学霸”的主观判断。
【只能说到这里了，再说多就露馅了。希望李队能把我当成一个初窥门径的菜鸟，而不是一个偷窥别人隐私的变态。】
李铁听完陈凡的描述，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看着陈凡，那种审视的压力，让陈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
过了许久，李铁才缓缓开口：“你第二次的报告，比第一次，更接近‘真实’。但还不够。”
【还不够？大佬你到底想知道啥？难道要我把【灵视】的底层代码都给你扒出来？我倒是想，可我做不到啊！】
“【灵视】能力，涉及到精神层面和能量感知的交互，非常复杂，也……非常危险。”李铁站起身，“控制不住，它会吞噬你的理智。被滥用，它会带来灾难。”
他走到陈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龙组需要了解你的能力，不是为了窥探你的隐私，也不是要把你切片。”李铁的声音低沉，“是为了评估风险，提供帮助，以及……确保它被用在正确的地方。”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过听起来，暂时没有切片的打算？】陈凡稍微松了口气。
“你的【肘子限定版】，暂时保留。”李铁话锋一转。
【！！！肘子还在？！太好了！李队英明！】陈凡差点喜形于色。
“但是，”李铁加重了语气，“我需要一份更详细，更‘真实’的报告。关于你每一次使用【灵视】的详细情况，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副作用是什么，持续多久，诱因是什么。事无巨细，全部记录下来。”
“这……”陈凡有些犹豫，这不等于把自己的底牌全交出去？
“这是命令。”李铁不给陈凡拒绝的机会，“明天早上交给我。另外，从今天起，你的部分训练内容会调整。具体安排，等通知。”
李铁说完，不再看陈凡，转身走向门口。
“李队，”陈凡忍不住开口，“那……林薇和张浩……”
李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管好你自己。”
金属门打开又合上，房间里只剩下陈凡一个人，还有那把冰冷的金属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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