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
后颈像是被烙铁烫过，喉咙干得冒烟。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间石室里，手腕上还插着一根奇怪的金属管——里面流动着某种荧光绿的液体。
“醒了？”
陆九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部智能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这是...什么？”我嘶哑地问，试图挣脱锁链。
“基因抑制剂。”他晃了晃手机，“系统出品，专门对付你这种乱改剧情的穿越者。”
我这才发现，体内原本蠢蠢欲动的血煞真气完全沉寂了。更糟的是，顾北辰的意识也被压制——现在的我，就是个普通人。
陆九站起身，俯视着我：“知道吗？你本来只是个龙套角色。”
“什么？”
“原著里顾北辰就是个开场死的炮灰。”他划动屏幕，“但你的行为引发了剧情崩塌，现在整个世界的走向都乱了。”
他调出一张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剧情线，大部分都标着“ERROR”。
“我的任务是修复这一切。”他掏出一把匕首，“所以，对不起了老乡。”
匕首抵上我喉咙的瞬间，石室突然剧烈震动！
轰隆一声，整面墙被炸开。烟尘中，白芷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入，手中银针精准地扎进陆九持刀的手腕。
“啊！”他惨叫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白芷没给他反应时间，一个扫腿将他放倒，迅速拔掉我手腕上的针管：“能走吗？”
“勉强...”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外面怎么了？”
“赵无殇发动叛乱了。”她拽着我往外冲，“半个总坛都在交战！”
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赵无殇的人，也有忠于我的帮众。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白芷脸色骤变：“化骨散！他们真的在用！”
我们躲在一处坍塌的廊柱后，观察着广场上的混战。
赵无殇站在高处，正指挥手下往井里倒紫色粉末：“所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更可怕的是，我看到十几个帮众被逼到角落，沾上紫色粉末的瞬间，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几秒钟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疯子...”我浑身发抖，“这是要血洗总坛啊！”
白芷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看那边！”
广场另一端，陆九正举着手机念念有词。随着他的话语，空气中竟然浮现出半透明的数据流，缠绕在几个反抗的堂主身上——那些人的动作立刻变得僵硬，像提线木偶一样调转刀口，砍向自己人！
“他在用系统控制NPC！”我惊呼。
白芷虽然听不懂术语，但立刻明白了危险性：“必须先解决那个‘系统’。”
“可我的内力...”
她突然掏出一颗金色药丸：“神医谷秘药‘焚心丹’，能暂时冲破一切禁制——但只有一刻钟药效，过后会经脉寸断。”
我盯着药丸，又看向广场上被屠杀的帮众。
“给我。”
药丸入腹的瞬间，我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原本沉寂的血煞真气如火山般爆发，左眼瞬间变得血红。但这次不同——顾北辰的意识没有出现，力量完全受我掌控！
“掩护我！”我对白芷喊道，纵身跃入战场。
第一个照面就放倒了五个叛徒。血煞掌在焚心丹加持下威力倍增，所过之处敌人如割麦子般倒下。赵无殇发现了我，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明明中了...”
我一掌击飞挡路的敌人，首奔陆九而去。
他慌乱地操作手机：“系统！紧急防御！”
一道透明屏障在他面前展开，我的掌力被反弹回来。陆九狞笑着继续输入指令，更多帮众像傀儡般朝我扑来。
就在我陷入重围时，白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顾远！接住！”
她扔来一个冒着烟的陶罐。我本能地一掌击出，陶罐在半空炸开——漫天石灰粉笼罩了陆九！
“咳咳...没用的！”他在烟尘中大叫，“系统屏障防...”
话没说完就卡住了。
因为石灰粉里混着白芷的血。
那些泛着金丝的血珠沾到屏障上，竟然像酸液般腐蚀出了一个洞！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冲破屏障一把掐住陆九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地上。手机摔出老远，屏幕裂开一道缝。
“系统！系统救我！”他惊恐地尖叫。
机械女声断断续续响起：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
我一掌拍碎手机，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九面如死灰：“你完了...没有系统维持，这个世界会崩溃...”
“那就让它崩。”我掐着他的喉咙，“至少我们是自由的。”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破空声！
我本能地闪避，但还是被赵无殇的毒镖划伤了肩膀。毒素迅速蔓延，焚心丹的药效也开始消退——双重痛苦让我跪倒在地。
赵无殇提着刀走来：“结束了，帮主。”
白芷想冲过来救我，却被五六个叛徒缠住。
眼看刀光落下，我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改过原著。”
“什么？”赵无殇一愣。
“第七章结尾，我写过一句话...”
我猛地抬头，左眼完全变成血红色：
“血煞掌第九重——爆心！”
后来白芷告诉我，那一刻我的手掌完全变成了透明血色，首接穿透了赵无殇的胸膛，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因为这一招震碎的是心脉。
赵无殇倒地身亡的同时，残余的叛徒们一哄而散。我强撑着没倒下，看向被白芷制住的陆九：“还有什么遗言？”
他惨笑着咳出血沫：“你以为...赢了？系统...不止一个...”
头一歪，断了气。
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最后的意识里，是白芷接住我的怀抱，和她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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