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次日清晨，苏绾刚喝了半口豆浆，手机在大理石桌面震得嗡嗡响。
小芳举着平板凑过来，屏幕上#苏绾青年演艺基金#的热搜词条红得刺眼，评论区刷着“原来她默默做了这么多”“对比某些只会买热搜的，这才是真公益”。
“林知夏凌晨三点发微博了。”小芳滑动屏幕，露出一张林知夏与银发老妇人的合影，配文是“感谢前辈不吝赐教，影坛的温度需要我们共同传递”。
苏绾咬着油条抬头，眼尾微挑：“这张是三年前巴黎电影节的旧图吧？当时林知夏跟着公司高层去蹭酒局，被人家晾在角落半小时。”她用筷子敲了敲平板，“让阿杰去扒原图时间戳，再找几个影迷大V发对比图。”
话音未落，手机弹出新通知。
林知夏那条微博评论区己经炸了：“姐姐这张图我记得是2020年的！”“蹭完公益蹭前辈，您可真忙”“建议查查她最近买了多少营销号控评”。
苏绾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银镯在晨光里晃了晃。
她打开电脑调出昨天让助理整理的资料——张导在基金会筹备会上皱眉改方案的侧拍，赵记者举着录音笔认真记录的特写，两人背后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写着“培训体系”“审核机制”。
“发这张。”她把照片传给小芳，“配文就写‘基金不是口号，是每一个细节的落地’。”
下午三点，#苏绾基金会筹备阵容#准时空降热搜第三。
张导微博转发：“苏小姐比我见过的多数明星更懂‘责任’二字。”赵记者跟着发长文：“从筹备会议看，这不是一场作秀。”评论区瞬间被“张导多少年没夸过新人了”“赵老师盖章的可信度拉满”刷屏。
林知夏的工作室此时正乱成一锅粥。
她摔了第五个马克杯，碎片扎进脚背也不在意，盯着手机里不断下滑的热搜排名，指甲几乎要戳穿屏幕：“买！给我买十个营销号吹我和影后的渊源！”
“林姐，”助理小芸颤巍巍递来平板，“苏绾那边...张导和赵记者都下场了，咱们的通稿被压得根本上不去。”
林知夏突然笑了，笑声像刮过玻璃的指甲：“急什么？陈总那边的代言合同今天该签了。苏绾再能蹦跶，还能抢了我的高定珠宝代言？”
她话音刚落，手机铃声炸响。
是陈总的助理：“林小姐，很抱歉，陈总决定终止与您的合作。”
“你说什么？！”林知夏的声音拔高，“我们三个月前就签了意向书！”
“苏小姐的青年基金昨天引爆全网，品牌方评估后认为她的公众形象更契合‘责任与传承’的主题。”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墙上裂成蛛网。
林知夏盯着镜子里泛青的眼尾，突然抓起车钥匙：“去苏绾公寓！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抢资源！”
同一时间，苏绾正窝在沙发里翻品牌合同。
小芳举着手机凑过来：“陈总刚才又打来电话，说签约仪式想定在后天，还问您有什么要求。”
“要求？”苏绾转着钢笔，“让他加个嘉宾——顾砚。”
“顾老师？”小芳眼睛瞪圆，“可顾老师最近在拍电影，行程排得满到下个月...”
“他会来的。”苏绾把合同合上，钢笔尖敲了敲“品牌形象大使”几个字，“林知夏背后的投资人是顾氏旗下的子公司，顾砚到场，等于当众抽他们的脸。”
她指尖划过手机屏保——是前世顾砚塞给她的银镯，此刻在照片里泛着温润的光。
签约仪式前夜，门铃在九点准时响起。
马律师提着黑色公文包站在门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苏小姐，您要的东西找到了。”
文件袋里是林知夏与海外代孕机构的邮件往来，转账记录里每一笔“咨询费”都经由陈总公司的账户过账。
苏绾翻到最后一页时，指节微微发紧——那是林知夏亲笔签署的“代孕委托协议”。
“做得漂亮。”她合上文件袋，“这些先存你那儿，等我消息。”
“需要现在发给赵记者吗？”马律师问。
苏绾摇了摇头，把文件推回去：“太早爆会打草惊蛇，等签约仪式后...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签约仪式当天，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苏绾站在后台补妆，镜子里映出顾砚的身影——他穿着深灰西装，袖扣是碎钻镶的银杏叶，正靠在门框上看她。
“顾老师今天很闲？”苏绾挑眉。
“帮影后撑场子，再忙也要挤时间。”顾砚勾唇，目光扫过她手腕的银镯，“钻石款在珠宝行放了三个月，影后什么时候赏脸换？”
主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请品牌方陈总，以及我们的新任形象大使苏绾小姐！”
苏绾刚要往外走，顾砚突然伸手理了理她的发梢：“林知夏在侧门闹，说要以‘特邀嘉宾’身份入场。”
“那就让安保请她喝杯茶。”苏绾笑了，“今天的主角，只能是我。”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时，林知夏正扒着侧门的栏杆，高跟鞋卡在地毯缝里。
她看见顾砚跟在苏绾身后，喉结动了动，刚要往前冲，两个保安己经架住她胳膊：“林小姐，您不在嘉宾名单里。”
“我要找陈总！”林知夏尖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林小姐请自重。”保安的声音礼貌却冰冷，“再闹我们只能叫物业了。”
台上，陈总举着话筒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次能与苏小姐合作，是品牌的荣幸——”
苏绾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举着相机的媒体：“我更想说，这次能站在这里，多亏了每一个支持我的人。”她顿了顿，“而不是某些，总想着使绊子的人。”
弹幕瞬间被“苏绾这是明着打脸”“影后怼人不带脏字”刷爆。
林知夏在侧门望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启动B计划...对，现在。”
窗外，阴了一整天的天终于落下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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