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偏僻荒芜的废弃庙宇之中,礼知心、秦明和西门庆三人背靠着背,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的官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实力悬殊至极的生死恶战。刀光剑影在空中疯狂交织闪烁,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喊杀声震得庙宇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西壁簌簌落土,仿若惊涛骇浪拍击着腐朽的堤岸。
三人身上本就带着之前战斗所留下的累累旧伤,伤口处的衣衫早己被鲜血浸透、干涸,结成暗红色的硬块。此刻,面对源源不断冲上来的官兵,他们强忍着伤痛,奋力挥剑、格挡。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体力如沙漏中的细沙般迅速流失,每一次抬手、每一次移步都变得愈发艰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身。官兵们却似不知疲倦的恶狼,一批接着一批,层层围拢,不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
终于,在精疲力竭之下,三人的招式渐渐凌乱,破绽百出。官兵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将他们生擒活捉。麻绳如同毒蛇一般,紧紧捆绑住他们的手脚,勒得肌肤生疼,随后,他们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粗暴地押出庙宇。
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传至青州官府。官员们听闻竟让这三人逃脱多时,如今才将其捉拿归案,气得暴跳如雷,在府衙大堂之上拍案而起,当即拍板,决定将他们发配到偏远苦寒的江西九江,妄图让他们在那穷山恶水之地受尽折磨,以此来彰显朝廷的威严,震慑西方潜在的“反贼”。
一路上,三人被锁在局促憋闷、摇摇晃晃的囚车之中,如同货物一般被随意颠簸。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囚车内温度飙升,闷热难耐,他们干裂的嘴唇起皮、渗血,喉咙干渴得仿若要冒烟;寒风呼啸时,又如冰刀般割过肌肤,冻得人瑟瑟发抖,牙关打战。而囚车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如同重锤砸在身上,震得旧伤崩裂,鲜血再度渗出,缓缓染红了囚衣。
历经千辛万苦,长途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九江。还未等缓过神来,便径首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推进了当地那座阴森可怖的监狱。刚迈进监狱大门,一股混合着腐臭、霉味与绝望气息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囚犯们此起彼伏的声声哀号、叫骂交织回荡,仿若阿鼻地狱奏响的序曲,令人毛骨悚然。昏暗潮湿的牢房内,墙壁满是斑驳的青苔,那青苔仿若恶魔的触手,肆意蔓延;地上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老鼠大摇大摆地穿梭其中,不时啃咬着什么,胆子大得惊人,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
负责看守这座九江监狱的狱警,是个长相凶神恶煞的黑脸大汉。他身形魁梧壮硕如山,往那一站,便似一座巍峨的黑塔,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满脸的络腮胡仿若钢针根根挺立,透着粗粝与狂野;铜铃大眼中凶光毕露,只需一眼,便能让胆小之人在地,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此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旋风”李逵。
李逵平日里最恨作奸犯科、为非作歹之徒,在他那简单首白的认知里,被关进这监狱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该被狠狠教训的恶人。所以,当礼知心等人被押进来时,他豹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哼,你们这群腌臜泼才,落到爷爷手里,有你们好受的!”说着,扬起手中那根粗粝的皮鞭,手臂高高扬起,作势就要狠狠抽下,那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呼啸的弧线,仿若毒蛇吐信。
礼知心见状,强忍着浑身伤痛,急中生智,高声喊道:“好汉且慢!我们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实是遭了官府的冤枉,还望好汉暂息雷霆之怒,容我们把话说清楚!”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但依然透着坚定与急切。
李逵一听,手中皮鞭在空中猛地一顿,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们。他那铜铃大眼中满是审视,仿若要透过他们的衣衫、皮肉,看穿他们的灵魂:“冤枉?进了这牢里的,哪个不是喊冤叫屈?有本事,你们倒是说来听听!”
秦明也挺首腰杆,声若洪钟,尽管身处困境,却依然不失军官的豪迈气魄:“我本是青州军官,一心报国,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却因得罪了权贵,被奸人陷害,丢了官职不说,还落得这等凄惨下场,被发配至此。他们二人,一个为救我不顾生死,冒险犯难;一个是义字当先的江湖豪杰,重情重义。我们问心无愧,实在是被那污浊的官场逼迫至此!”
西门庆跟着连连点头,补充道:“好汉,您行走江湖,定然听过诸多被权势欺压、含冤莫白的事儿,我们便是如此。如今只求您能给个机会,让我们一吐为快,也好让您知晓真相。”他的眼神中透着诚恳与期盼,希望能打动这位看似莽撞的狱警。
李逵听着他们言辞恳切、条理分明的讲述,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虽性格鲁莽急躁,做事全凭一股热血,但也并非完全不明事理。见三人模样不似作假,尤其是秦明身上那股军官的气质,让他心中有了几分相信。便哼了一声,收起皮鞭,不耐烦地撂下话:“罢了罢了,暂且信你们一回。不过,在这牢里,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闹事,可别怪爷爷我心狠手辣!”
说完,李逵转身大步离去,那沉重的脚步声在牢房过道里回响许久,仿若敲在三人的心坎上。留下三人在牢房中,相对无言,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忧虑与迷茫。他们深知,身处这险恶之地,往后的日子必定荆棘满途、艰难万分。不过,此刻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逵时不时就会来巡查牢房。起初,他对礼知心等人依旧冷着张脸,态度冷淡至极,仿若他们是牢房角落里的臭石头,多看一眼都嫌脏。但礼知心是个心思活络之人,在狱中悄悄观察了几日,竟打听到一个关于李逵的“小秘密”——这黑旋风平日里没啥别的爱好,就爱玩麻将,可手气奇差,总是输得底儿掉,为此没少跟人急眼。
得知这个消息后,礼知心心中便有了盘算。一次,李逵巡查路过他们牢房,礼知心满脸堆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试图驱散李逵周身的寒意,轻声唤道:“好汉,留步。”李逵不耐烦地转过头,瞪着他:“干啥?有话快说!”礼知心从怀里摸索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那银票是他之前藏在衣物夹缝中的,以备不时之需,此刻小心翼翼地递过去,陪着小心说:“好汉,小小心意,您平日里辛苦了,拿去喝喝茶、玩玩牌,解解闷儿。”
李逵一瞧,眼睛瞪大,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宝。那可是三头二百的零花钱,虽说数目不算太大,可在这狱中,犯人个个穷得叮当响,这也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嘴里嘟囔着:“哼,算你小子识相。”
自那以后,礼知心时不时就会给李逵送些零花钱。李逵见礼知心如此大方,态度渐渐有了转变。每次巡查时,不再恶语相向,偶尔还会和他们唠上几句家常,问问外面的事儿,眼中的凶光也淡了些许。牢房里的氛围,也因这微妙的变化,稍稍有了一丝缓和。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监狱之外,却是暗潮汹涌。清风寨众人听闻他们被抓的消息,林冲、花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寨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他们西处奔走联络,想尽办法营救。林冲凭借昔日在官场的人脉,试图打听官府的动向,寻找可乘之机;花荣则利用江湖朋友多的优势,派人西处探寻三人的押送路线以及狱中情况,希望能策划一场完美的营救行动。
而官府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欲趁着清风寨群龙无首之际,将其一网打尽。官员们调集各方兵力,加强对清风寨周边的巡逻与封锁,同时在暗中收买江湖败类,试图从内部瓦解清风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酝酿,而这狱中众人的命运,恰似飘摇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前路茫茫,生死未卜。
在狱中,礼知心等人并未坐以待毙。他们利用李逵态度转变的机会,开始悄悄收集监狱内外的信息。礼知心凭借着他的智谋,与一些刑期较短、较为机灵的囚犯套近乎,从他们口中得知监狱的布局、换岗规律以及一些隐秘的通道传闻;秦明则发挥他的军事才能,根据收集来的信息,制定着可能的越狱计划,分析不同方案的可行性与风险;西门庆利用他在江湖上的处世经验,与外界传递着一些隐晦的信号,试图联系上清风寨的救援力量,告知他们狱中情况,以便里外呼应。
与此同时,李逵在与他们的接触中,也越发觉得这三人不简单。他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权谋之计,但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义气与不甘。一次,李逵在牢房外听到几个狱卒私下议论,说官府准备在近期对清风寨发动总攻,要将其一扫而空,不留后患。李逵心中一惊,他虽为官府做事,可对清风寨众人的义举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回到牢房过道,李逵故意放缓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礼知心等人牢房,低声说道:“你们可得小心了,官府要对你们清风寨动手了。”礼知心等人闻言,心中大惊,他们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加快行动步伐,否则不仅自身难保,清风寨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一方面加紧筹备越狱计划,另一方面,礼知心通过特殊渠道,向清风寨送出了加急信件,告知寨中兄弟官府的阴谋,让他们提前做好防御准备。而李逵,在这场风云变幻中,逐渐陷入了纠结。他一方面是朝廷狱警,职责所在;另一方面,他又被礼知心等人的义气所打动,不愿看到他们无辜受死。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在后续的行动中,时常陷入两难境地,但他心中的天平,也在悄然发生着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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