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彩英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纷纷惋惜起来了。
程清焰拧了拧眉心，侧眸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了住在前面的红砖房里，那个小小的窗户里，好像闪过了一个人影。
程清焰看了一眼。
卓东辰注意到了，顺着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了？”
“没什么。”程清焰摇摇头，“大概是看错了。”
“看错了？”卓东辰又看了一眼，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会儿，他将视线落在程清焰身上，而后想到了徐景辰曾经说过程清焰的首觉非常准。
随后，卓东辰联想到陆彩娇说的鬼。
卓东辰紧起了眉心，没有说什么。
“我们到前面去问问其他住户。”程清焰跟陆彩娇说一声，“就不劳烦您了。”
“没事儿。”陆彩娇单纯就是闲得慌，“你们外地人，对我们这里肯定是不熟悉的。”
“有我在，村里人自然就相信你们了。”
“那就麻烦了。”程清焰指了指正前方的屋子，“这户人家好像没出来看热闹。”
“我们过去看看。”
“行。”陆彩娇说。
而叶念安和尤立辉两人在旁边两家问着信息，还没结束。
但她们都看了一眼程清焰，表示知道他们两人去哪里了。
程清焰和卓东辰两人走在后面，陆彩娇走在前面，边说，“前面的这家人叫金胜军，跟金阳他爹是好兄弟。”
“两人是一块儿长大的。”
“不过，金胜军的老婆走得早，没来得及要孩子。”陆彩娇说。
“我们这些人也都劝过他，可他说就喜欢他老婆。”陆彩娇说，“接受不了其他人。”
“就一首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
陆彩娇走下石板楼梯，到了金胜军的门口，喊了一声，“胜军，在家不？”
“来找你问点儿事儿。”
程清焰在等的时候，问：“他的妻子是怎么走的？”
“掉河里走的。”陆彩娇说，“听胜军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两人吵了一架。”
“胜军一个人跑出去了。”
“后半夜才回来，但没有回房间睡，就躺在主屋。”
“第二天起来，也没见人。”陆彩娇说，“后来等到了中午，胜军才意识到不对，开始找人。”
“去了娘家，说没见回来。”
“有一阵子了吧，不记得是多长时间了。”陆彩娇说，“让野钓的人给发现了尸体。”
“报警了吗？”卓东辰问。
陆彩娇摇头，“那会儿哪里知道那么多啊。”
“大家都当是吵架了，闹别扭回娘家。”
“可娘家人不是说没回来吗？”程清焰疑惑地问。
陆彩娇说，“娘家人也会骗人的啊。”
这会儿，金胜军来开门了。
程清焰看去，头发几乎是没有了。
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哪怕是睁开一点儿，也都是浑浊的。
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清楚。
陆彩娇说，“胜军得了病，眼睛是看不见了。”
“今年也八十三了。”
“耳朵也不好使了。”
“说话得大点儿声，他才能听得到。”
“胜军！”陆彩娇这边说完，这边就大声喊了一句，“这些是市里来的警察。”
“来问问十年前双胞胎失踪死亡的案件。”
金胜军听到了，啊了一声，“什么？”
他的回答也是老大声了。
程清焰和卓东辰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吼了一声，耳朵嗡嗡的。
但询问还是要继续的。
陆彩娇很自来熟地先进屋。
“来来来，都进来坐下来。”陆彩娇进来后，看了一眼，没找到茶杯，只能到厨房去。
可也乱糟糟的。
“这里没有茶杯，就先这样吧。”这毕竟是别人的家，陆彩娇也不好到处乱翻。
一个人居住，而且年龄大了。
屋里的环境一般。
桌面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上面有不少老鼠屎和蟑螂屎。
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而且地面上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有没有地板。
另外，程清焰还发现了一滩类似浓痰的东西。
霎时，她整个人都很抗拒再往前一步。
“既然没有位置，我们就在门口聊吧。”程清焰转身，从容不迫地走出来。
“东辰你去拉一张椅子出来，让金胜军坐下来。”
卓东辰哦了一声，倒是没拒绝，只是每一张椅子上都有杂物，而且还不少。
想要腾出一张来，是真的有点儿麻烦。
陆彩娇见到了，拦住了，“算了，就在门口问问吧。”
“老实说，他都一把年纪了。”
“也记不住事儿。”
“问不到什么的。”
陆彩娇顺着视线看过去，也是有点儿嫌弃的。
“上个月有志愿者来过，帮打扫卫生的。”陆彩娇说，“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
“就这点儿时间，就弄成这样。”
“没事儿。”程清焰把注意力落在金胜军身上。
刚刚在死者家门口看到的眼睛，和现在看到的，不一样。
不是同一个人。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程清焰问。
她的声音不大，好像听不到。
陆彩娇就说，“没有，就他一个人住。”
“没有其他人来帮忙吗？”卓东辰又问。
陆彩娇也还是摇头，“没有。”
“他是最小的幺儿，前头的哥哥姐姐都走了。”
“那些什么侄子侄女都搬出去了。”
“没人管他。”
“就国家管着，每个月定时定候会有志愿者过来收拾一下。”
程清焰抬头看红砖房，三层。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大家年轻的时候都是外出打工。”陆彩娇摇头，“但具体做什么的，不清楚。”
“不结伴一起吗？”卓东辰好奇，“我们村里的基本都是结伴一起出去找工作的。”
“然后再一起回来。”
“那也要找得到才行啊。”陆彩娇说，“我们都没有文化，不识字。”
“前些年还能出去到工地里面干活儿。”
“后来年纪大了，腰也不好。”
“再去也不会有人要。”
“起三层楼要不少钱吧？”程清焰忽然说，“而且这三层都装修好了。”
“放在几年前，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更何况看着像是几年前起的。
陆彩娇说，“十几年咯。”
“金胜军是我们村里最赚钱的男人之一。”
“你们没看到吗？”
“他家看起来年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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