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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鹿的绝望

 

顾衍走了,顶层办公室只剩下林小鹿一个人。她几乎把整个外间都翻遍了,连垃圾桶都没放过(忍着恶心翻看有没有被不小心扫进去),还是一无所获!

“完了完了完了……” 林小鹿瘫坐在椅子上,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明天就要去印刷厂了!现在样品丢了,拿什么给人家看?重新画?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那种细节手感,怎么可能完全复制出来?

想到晓雯姐期待的眼神,想到活动可能泡汤,想到又要多花钱……巨大的压力和委屈涌上心头,林小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但鼻音己经浓重得化不开。

“怎么办……到底丢哪儿了……” 她不死心地又趴在地上,想看看桌子底下有没有,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小鹿杯套……求求你快出来吧……”

就在这时,刚走到地下车库、准备上车的顾衍,发现自己忘拿了一份需要带回家看的文件。他折返回来,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只见他的小助理林小鹿,正毫无形象地跪趴在他办公室外的地毯上,半个身子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手里还拿着手机开着闪光灯在照。她的小脸上沾了点灰,头发也有些凌乱,最刺眼的是——她眼眶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喃喃自语清晰地传来:

“我的小鹿……呜呜……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顾衍的脚步猛地顿住!

**内心OS如同海啸般爆发:**

『她在找……那个杯套?』

『她竟然……急哭了?』

『还说出“没有你我可怎么活”这种话?!』

『她……她竟然如此珍视我“送”给她的东西?!』

『不,那明明是她送给我的“信物”,我只是代为保管了一下……但显然,她以为我收下了?并且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

『她找不到,以为我弄丢了?所以如此绝望?』

『这份深情……这份执着……』

『竟然因为一个杯套……感动到如此地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动容(?)和某种奇异满足感的情绪冲击着顾衍。他第一次看到林小鹿如此失态,如此外露地表达“情感”(虽然是针对杯套),而这“情感”的对象,似乎……指向了他?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呼唤,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她对自己(送的杯套?)的感情,己经深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一个信物丢失都让她如此崩溃?

顾衍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然后,他悄无声息地转身,重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他没有惊动依旧沉浸在自己绝望世界里的林小鹿,径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那个上锁的抽屉,取出了那个被他珍重收藏的Q版小鹿杯套。

他走到林小鹿的办公桌前,动作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郑重,将那个小小的杯套,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林小鹿桌面最中央的位置。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似乎更轻快了一些,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类似于“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欣慰弧度。

林小鹿灰头土脸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沮丧得想撞墙。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抬头——

咦?!

那个让她找得天昏地暗、牵肠挂肚的Q版小鹿杯套,正安安静静、完好无损地躺在她的桌面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那只小鹿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林小鹿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看错!真的是她的杯套!它自己长腿跑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她脑子里炸开!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委屈和绝望!她一把抓起杯套,紧紧贴在胸口,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找到了!太好了!我的小鹿回来了!呜呜呜……” 这次是喜极而泣。

她完全没去想这杯套为什么会神奇地自己出现,只当是老天爷(或者某个路过的扫地机器人?)可怜她。她小心翼翼地把杯套收进包包最里层,像守护绝世珍宝一样。危机解除,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茶水间门后、出来倒水正好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诺,尽收眼底。他看着顾衍放杯套时那郑重的样子,又看看林小鹿抱着杯套喜极而泣的傻样,再联想到之前顾衍对空咖啡杯的“迷之微笑”……

程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睿智(吃瓜)的光芒。他默默掏出那个皮质小本本,在上面冷静地补充记录:

**『新增症状:对特定物品(林助理设计的杯套)产生超乎寻常的珍视行为,并伴有“物归原主”以满足对方情感需求的举动。』**

**『关联对象情感反馈:极度激动(喜极而泣),疑似情感共鸣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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