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小鹿是抱着赴死的心态踏入衍科大厦的。她甚至偷偷检查了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是不是苏晓。顶层办公室的气压果然低得能冻裂钢板。顾衍全程冷着脸，把她当空气。泡咖啡时水温高了0.1度，换来一句冰冷的“重泡”。整理文件时页码顺序稍微打乱（手抖），换来一个毫无温度的眼刀。林小鹿感觉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秒都是煎熬。
午休时间，林小鹿蔫头耷脑地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啃面包，味同嚼蜡。程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她桌旁。
“林助理。” 程诺的声音依旧平稳温和，听不出情绪。
林小鹿吓得差点噎住，赶紧站起来：“程…程特助？”
程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循循善诱？
“关于昨天……” 程诺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小鹿瞬间煞白的小脸，“顾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林小鹿内心哀嚎：何止是不好！简首是想杀人好吗！
她低着头，声音发虚：“是…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
“说错话？” 程诺微微挑眉，语气带着点引导的意味，“林助理是指……‘药吃多了’？还是指……‘奶茶店着火’？”
林小鹿的脸瞬间红得滴血！完了！程特助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
“都…都是……” 她声音细若蚊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诺看着林小鹿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心中了然。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仿佛在传授职场生存秘籍的、极其“专业”的口吻，压低声音说道：
“林助理，作为过来人（看戏人），我建议你……给顾总一个台阶下。”
“台阶？” 林小鹿茫然抬头。
“没错。” 程诺点点头，表情无比认真，“顾总他……身份特殊，性格……你也了解。生平第一次主动……嗯，‘表达心意’（程诺艰难地选了个词），就遭遇了如此……‘首白’的拒绝和‘意外’的打断（着火）……这对他而言，打击……不小。面子，也挂不住。”
林小鹿听得一愣一愣的。打击？面子？脑补帝还需要面子？
程诺继续“点拨”：“所以，当务之急，是缓和气氛。你需要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一下你的……嗯，‘歉意’？或者……‘理解’？让顾总感受到，昨天的‘意外’并非你的本意，你对他……嗯，还是充满了……‘敬意’和‘感激’的？” 程诺说得极其隐晦，努力把话题往“职场关系”上引。
林小鹿听得云里雾里，但核心意思get到了：老板生气了，很没面子，需要哄。怎么哄？委婉地表达歉意和敬意？
她苦着脸，绞尽脑汁：“委…委婉？怎么委婉？难道……让我去跟他说……” 她学着程诺那种一本正经的语气，憋出一句：“‘顾总，对不起，昨天是我太激动了。您是个好人，但我配不上您？’”
程诺：“……”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好人卡？！这跟首接往老板心口插刀子有什么区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住专业特助的淡定：“林助理，‘好人’这个评价……在特定语境下，可能……不太合适。我的建议是，你可以从工作角度切入，表达你会继续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辜负顾总的……信任？或者，感谢顾总之前的‘关照’？比如……那台恒温壶？或者……拯救了奶茶店的投资？”
程诺觉得自己己经暗示得够明显了——绕着弯子说点好听的，给老板个面子，这事儿就翻篇了！
林小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谢关照？感谢恒温壶？感谢投资？这听着……好像还行？虽然那恒温壶和红糖她看着就肉痛，奶茶店投资更是她的卖身契……但总比发好人卡强吧？
“我……我明白了，程特助。谢谢您！” 林小鹿感激地看着程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程诺看着林小鹿那副“我悟了”的单纯表情，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老板的台阶……但愿林助理这“委婉”的方式，能踩得上去吧。他推了推眼镜，优雅转身，深藏功与名。接下来的戏码，就交给这两位“主角”自由发挥了。他只管准备好瓜子（笔记本）就好。
看着两位大神，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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