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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到达青云山脚

 

十二匹踏云驹喷吐着云雾停在青石牌坊前,鎏金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在阳光下流转着暗金色泽。车帘上缀着的鲛绡纱无风自动,隐约露出车内少年把玩青铜剑的身影。

"少爷,前头有结界挡路。"管家来福捧着鎏金算盘小跑过来,翡翠算珠撞在赤铜框架上叮当作响。他抬头望向天空泛起的青色波纹,结界倒映在他谄笑的瞳孔里碎成菱花。

方富贵屈指弹开新座驾的银丝缠枝车帘,锁骨处的青莲印记在触及结界灵压时骤然发烫。红玉捧着冰裂纹瓷碗跪坐在侧,碗中荔枝沁出的水珠正顺着她皓腕滑进绯色广袖。

"用饕餮印?"红玉话音未落,软鞭己缠上腰间。她腕间金铃轻响,修罗战典的煞气在车厢里荡开涟漪。

少年却抽出鞘中青铜剑,剑柄镶嵌的南海明珠折射出七彩虹光。剑锋触及结界的刹那,青莲印记突然绽放混沌之气,沿着鎏金剑纹蔓延成蛛网状裂痕。镇外茶摊的老者失手打翻陶碗,浑浊眼珠里映出结界崩裂的奇景——琉璃般的灵力碎片被青铜剑鲸吞虹吸,剑身浮现出饕餮吞天的暗纹。

"方家的小子?"茶摊阴影里,戴着斗笠的刀客按住腰间鸣动的长刀。他袖口曼陀罗花纹在剑气中忽明忽暗,首到望见后方马车里跳出的双生女童才瞳孔骤缩。

嫣然抱着阴阳双生铃铛咯咯笑着追蝴蝶,铃芯里的往生镜碎片映出刀客狰狞的面容。幽然蹲在青石板上摆弄黑色铃铛,忽然抬头冲着茶摊方向露出两颗虎牙。刀客踉跄后退,耳畔炸响的铃音竟带着黄泉幽冥的寒意。

"少爷破阵的英姿当真......"来福的奉承被酒楼飘来的琴声打断。二楼雕花木窗边,月白道袍的女子正在抚弄焦尾琴,十指过处有火凤虚影在弦间流转。玲珑腕间的翡翠算珠突然滚落满地,凤凰族徽在青石板上灼出焦痕。

方富贵抬头时正见那白衣女子化作流光消散,窗棂上燃烧的凤凰羽飘落在他掌心。三昧真火在羽尖跳跃,却被饕餮印章透出的黑雾吞噬殆尽。红玉的修罗面甲不知何时己覆上半边脸颊,暗金战甲在落日下泛着血光。

"明日辰时,三生石阶路。"玲珑拾起发烫的算珠轻声道。她指尖抚过琴弦时,往生镜碎片在铃铛里发出共鸣,映出山道上盘踞的漆黑心魔。

暮色染红青云峰时,云来客栈的鎏金牌匾被方家仆从擦得锃亮。掌柜捧着灵石袋点头哈腰,看嫣然蹦跳着将阴阳双生铃抛向檐角风铎。铃音荡开的涟漪中,铃芯往生镜映射出残缺的星图。

"三百斤冰魄镇在酒窖,西域葡萄酒要用夜光杯。"来福的算盘声与店小二奔跑的脚步声交织成曲。他特意将方富贵的卧房安排在东厢阁楼——那里推开窗便能望见青云宗山门处的两尊石狻猊。

子时三刻,此刻东厢阁楼内,嫣然正把阴阳双生铃系在床幔上。往生镜拼成的星图投在屋顶,显现出九转玲珑塔的虚影。幽然突然按住黑色铃铛,镜中星图竟浮现出被锁链缠绕的凤凰虚影。

"哥哥看!"嫣然指着星图中燃烧的羽翼。方富贵怀中的凤凰玉佩突然发烫,玉佩上铭文与玲珑腕间族徽同时亮起。院外传来旺财的吠叫,谛听血脉感应到百里外正在苏醒的古老气息。

红玉卸下面甲时,修罗战典的煞气在眉心凝成朱砂痣。她望向山门处若隐若现的三生石阶台,那里盘踞的鬼魅幻影正朝着客栈方向无声咆哮。

五更天,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青云钟声响彻群山。方富贵把玩着扇子走向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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