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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无奈的妥协,为了儿子的未来

 

临淄宫的烛火在宣姜鬓边跳跃,将她的影子投在冰冷的青铜地砖上,碎成颤动的蝶翅。齐襄公把玩着鲁桓公的玉玦,玉玦边缘的齿痕刮过案几,发出刺耳的声响。三日来,这声音如同魔咒,日夜啃噬着宣姜的神经。

“妹妹可知,卫惠公在孤的地窖里,己三日没进食了。”齐襄公忽然开口,将玉玦掷在宣姜膝头。玉玦砸在她为公子朔缝补的囚衣上,线脚瞬间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公子寿满月时的襁褓碎片。

宣姜的指尖停在襁褓的并蒂莲刺绣上,那是礼知心亲手所绣。她想起三日前在偏殿,礼知心冒死闯入时,鬓角新添的白发——他为了阻止这场荒唐的婚姻,己在齐国朝臣中奔走三日,却只换来齐襄公更严酷的囚禁。

“君上想如何?”她的声音低哑,目光落在案上那卷用卫国锦缎写成的婚书。凤凰图腾的眼瞳处,有人用朱砂点了两点血痕,像极了公子朔被打肿的眼睛。

齐襄公大笑,绕到她身后,指尖划过她后颈新台之夜留下的旧疤。“孤只想让妹妹明白,”他的气息喷在她发间,带着浓烈的酒臭,“卫惠公的命,就在这卷婚书里。”他拿起婚书,展开时锦缎摩擦的声响,如同利刃划过宣姜的耳膜。

宣姜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屏风。绣着卫国山河的绢布裂开一道长口,恰如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尊严。“我是卫国太后!”她攥紧袖中礼知心给的玻璃珠,珠身的凉意让她稍微清醒,“你不能用朔儿要挟我!”

“太后?”齐襄公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在孤眼里,你只是个需要被驯服的母兽。”他指向窗外,几名甲士正将公子朔拖过庭院,孩子的囚衣上沾满泥泞,颈间的木牌己从“弑兄逆子”换成了“通敌叛国”。

宣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玻璃珠的棱角割破皮肤,血珠滴在婚书的“公子顽”三字上。她想起礼知心说过的“现代法律禁止胁迫”,却只能在春秋的强权下颤抖。“你若敢伤朔儿分毫——”

“你能如何?”齐襄公甩开她,玉冠上的垂旒扫过她的脸颊,“像当年在新台那样,咬碎银牙忍辱负重?还是让礼知心那小子,用他的‘天火’炸了孤的宫殿?”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染血的布条,上面是公子朔歪扭的字迹:“母亲救我”。

宣姜接过布条,泪水终于决堤。那是公子朔三岁时,她教他写的第一个字。礼知心曾笑着说:“朔儿的字像我,歪歪扭扭却有力。”可现在,这力道却成了刺穿她心脏的匕首。

“三日后太庙行礼,”齐襄公的声音突然柔下来,指尖抚过她的泪痕,“孤会让卫惠公风光复位,前提是你乖乖嫁给公子顽。”他凑近她耳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别逼孤学卫宣公,把你锁在新台那样的地方。”

新台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宣姜想起十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卫宣公的狞笑与自己的哭喊混在一起,如今竟在兄长口中重现。她看向窗外,礼知心正混在洒扫的仆役中,袖中指南针的轮廓若隐若现——他还在试图寻找穿越的契机,却不知她己没有时间。

“我嫁。”宣姜的声音轻得像烟,却让整个偏殿瞬间寂静。齐襄公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最悦耳的音乐。他抱起宣姜,将她扔在软榻上,婚书散落在她身侧,凤凰图腾的尾羽扫过她的脸颊。

“明智的选择。”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件终于驯服的玩物,“孤会让公子顽亲自来迎,用卫国最高的礼制。”他起身时,靴底碾碎了宣姜掉在地上的玻璃珠,七彩光芒碎成无数点,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许久过后,宣姜疲惫的身躯,的躺在软榻上,听着齐襄公离去的脚步声,泪水浸透了枕巾。

她想起礼知心说过要带她回现代,想起公子寿温厚的笑脸,想起文姜在囚室里对她说的“姐姐要活下去”。如今,活下去的代价,竟是嫁给自己名义上的继子。

“姜儿……”礼知心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他浑身是伤,显然刚躲过甲士的搜查。

他捡起地上的玻璃珠碎片,指尖被割出血痕,“连称说,齐襄公在婚服里缝了窃听器,用的是……”

“别说了。”宣姜打断他,从枕下摸出一卷帛书,上面是她用簪子刻下的公子寿的生辰八字,“你走吧,知心哥哥。”她将帛书塞进他掌心,“找个机会,带文姜和朔儿离开齐国,回……回我们说好的那个地方。”

礼知心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再无转圜余地。他想起现代社会的离婚协议,想起男女平等的口号,却只能在春秋的宫廷里,眼睁睁看着爱人跳进另一个火坑。“我不会走的,”他握紧帛书,血痕印在公子寿的名字上,“三日后婚礼,我会在太庙等你。”

宣姜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礼知心的“等”,是用生命在赌一个未知的未来。而她的妥协,不过是为了给儿子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当礼知心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时,她摸出藏在发髻里的半截玉簪——那是公子寿夭折时,她从他棺木中取出的遗物。

“寿儿,”她对着玉簪低语,“母亲要去做一件很荒唐的事。若有来生,别再做我的孩子,别再卷入这乱世。”玉簪的凉意透过肌肤渗入心底,让她想起礼知心说过的“来生”——或许,只有穿越到那个没有礼教束缚的现代,他们才能真正做一对平凡的母子。

窗外,乌云遮住了最后一丝月光。宣姜起身,将公子寿的帛书贴身藏好,然后走向妆台,开始为三日后的婚礼梳理鬓发。铜镜里的女子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己将所有的屈辱与痛苦,都锁进了心底最深处的角落。而在临淄宫的另一端,礼知心展开袖中的星图,指尖停在月食的轨迹上,眼中闪过决绝的光——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场荒唐的婚姻里,为宣姜杀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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