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指尖的温度似乎都被那潦草的字迹吸走了。
补充协议。
精神异常。
非正常搬离。
人偶。
会看着她。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冰冷的砖石，在他心中垒起了一堵令人窒息的墙。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钉在小王惨白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实质的寒意，让小王控制不住地向后缩了缩。
“这只人偶…现在在哪里？”
林凡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寂静的空气里。
小王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店长…店长说，赵睿搬进来的时候，那个人偶好像还在房子里…”
“好像？”
林凡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小王却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猛地一颤。
“是…是还在！赵睿签协议的时候，店长提过，说那个前租客走得急，很多东西没带走，包括那个人偶…让赵睿如果介意就自己处理掉…”
小王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撇清关系。
“但赵睿当时好像没怎么在意…他说他不信这些…”
林凡没有说话。
他将文件重新塞回牛皮纸袋，动作不紧不慢。
手指拂过纸袋粗糙的表面，带来一种异样的触感。
中介公司里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出小王额角滑落的汗珠。
打印纸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腐朽的味道。
“前租客，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
林凡再次开口，问题首接而尖锐。
小王脸色更加难看，嘴唇翕动着。
“林哥…这…这涉及到客户隐私…我…”
“你觉得，现在是谈论隐私的时候吗？”
林凡打断了他，向前迈了一小步。
仅仅是一小步的距离，却让小王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仿佛空气都被抽干了。
他的心理防线在林凡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寸寸崩塌。
“我…我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合同上隐去了名字…店长经手的，他可能知道…但我联系不上店长，他…他出差了，手机关机…”
小王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几乎要下去。
林凡看着他，沉默片刻。
他知道再逼问下去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真正知情的人，是那个刻意隐瞒补充协议，并且可能与前租客有过首接接触的店长。
还有赵睿本人。
以及…那只被遗留下的人偶。
林凡转身，走向门口。
小王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林…林哥…这文件…”
林凡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拿着。如果警察或者赵睿的家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说完，他拉开侧门，走了出去。
夜风比刚才更凉了，吹在脸上，带着一种清醒的刺痛。
卷帘门依旧紧闭，路灯的光晕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林凡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他沉静的脸。
他没有联系任何人。
现在，他需要自己去1304看一看。
去看一看那只“会看着人”的人偶。
(http://www.bq8xsz.com/book/PMK6-23.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bq8xs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