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积极分子学习大会，对于刘海中而言，意义非凡。
这不仅是一次在全厂职工面前露脸的机会，更是他冲击小组长位置的关键一步。
他刘海中，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不是老了，不是思想跟不上了！
他，刘海中，依然是厂里的中流砥柱！
为了这次发言，刘海中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稿子。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写了改，改了写，每一句都力求鏗鏘有力，掷地有声。
甚至还偷偷对着镜子演练了好几遍，想象着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老头子，你魔怔了？就一个发言，至于吗？”他老婆看着他那股劲头，忍不住嘟囔。
刘海中把眼一瞪。“你懂什么！这叫政治任务！这叫争取进步！”
他老婆撇撇嘴，不再搭理他。
这几天，刘海中心里憋着一股火，被许大茂那么一挑拨，他认定了李明就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这次发言，他也要借机敲打敲打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李明这天刚到车间，就听王大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哎，李哥，听说了吗？今儿下午开积极分子大会，二大爷要上台发言呢！”
李明挑了挑眉。刘海中发言？
“他行吗？”旁边一个小年轻撇嘴。
王大柱嘿嘿一笑，“谁知道呢，反正听说二大爷准备得可充分了，稿子都写了十几页。”
李明脑中灵光一闪。
刘海中最近因为小组长的事情，对自己怨气不小。
如果能让他当众出个丑，那收集到的负面情绪能量，应该相当可观。
一个念头在李明心中形成。
他默念一声：“系统，对刘海中使用【初级气运影响】。”
【叮！初级气运影响己对目标刘海中施加，效果：目标在接下来一小时内，小概率遭遇持续性轻微厄运，更容易出现失误。】
李明微微勾起嘴角。
小概率？那就看刘海中自己的“造化”了。
下午，轧钢厂大礼堂。
积极分子学习大会准时召开。
厂领导讲了话，表彰了几个先进个人，气氛还算热烈。
很快，轮到工人代表发言。
主持人拿着名单。“下面，有请我们一分厂的老工人，刘海中同志，上台发言！”
刘海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挺首了腰杆。
他整了整自己那身半旧的工装，深吸一口气——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记得要沉稳。
他迈着自认为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
台下黑压压一片，都是各车间的工友。
刘海中站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他那份精心准备的发言稿。
他特意用了厂里最好的稿纸，字迹也力求工整。
他展开稿纸，脸上带着一丝矜持的微笑，准备开始他慷慨激昂的演说。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下午好！”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还算洪亮。
刘海中感觉不错，台下静悄悄的，都在等着听他发言。
他低下头，看向稿纸。
“今天，我能站在这里，代表咱们一分厂的工人同志们发言，心情是十分……嗯？”
刘海中顿住了。
稿纸上的字，怎么看着有点……别扭？
他眨了眨眼，凑近了一些。
这些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怎么就读不通顺呢？
像是天书一般。
台下开始有些细微的骚动。
刘海中额头上渗出了一点汗。
他不可能写出错别字，这稿子他检查了不下十遍！
怎么回事？
他强作镇定，想跳过这句，首接念下一段。
“我们工人阶级，要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呃……那个……要……要勇于……奉献……”
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眼神在稿纸上飘忽不定。
稿纸上的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跳动，扭曲。
他一个字也念不出来了。
这时，台下前排，一个眼尖的年轻工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稿子拿反了！”
这一声不算大，但在寂静的礼堂里，却格外清晰。
“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拿反了？”
“我说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哈哈哈哈，二大爷行不行啊！”
嘲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海中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拿反了？
他机械地低头，将稿纸翻转过来。
果然！
稿纸被他捏得紧紧的，上下颠倒了！
他什么时候拿反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股热血首冲头顶，刘海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猪肝还红。
他感觉全场几百双眼睛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戏谑和嘲弄。
主席台上，厂领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这叫什么事？积极分子大会，发言人把稿子拿反了？这不成笑话了吗！
“肃静！肃静！”主持人连忙出来维持秩序。
可笑声哪里是那么容易止住的。
刘海中站在台上，手足无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解释，说自己是一时紧张，可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发言稿，此刻却成了他耻辱的证明。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羞辱】情绪能量+88！】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愤怒】情绪能量+65！】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窘迫】情绪能量+70！】
李明坐在车间办公室，听着外面传来的隐约笑声和系统一连串的提示音，心情舒畅。
这【初级气运影响】用得恰到好处。
刘海中此刻一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礼堂里，刘海中哆哆嗦嗦地想把稿子收起来，可越急越乱，稿纸不听使唤，几张纸片还飘落到了地上。
他慌忙去捡，结果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行了行了，刘海中同志，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一位厂领导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
刘海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下了主席台，连散落在地上的稿纸都顾不上了。
身后，是经久不息的哄笑声。
他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刘海中一路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匆匆离开了礼堂。
他感觉背后有无数道目光在刺着他。
官迷的愤怒与羞辱，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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