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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冥初啼,伪神低语

 

“伪神遗泽……亵渎者……钥匙……回收……”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宣告,如同死神的判决,裹挟着冻绝死寂与扭曲法则的恐怖威压,瞬间冻结了深坑底部即将成型的希望!

烛照猛地抬头,金色的竖瞳瞬间收缩到极致!

深坑边缘,三道漆黑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的死神。那流动的、吞噬光线的黑冰铠甲,光滑得倒映出下方伪神之门乳白色的光芒,却扭曲成令人心悸的噩梦图景。头盔部位,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眼洞中无声燃烧,如同通往九幽深渊的入口,冰冷地锁定着下方的烛照与星萤,更牢牢锁定着那即将完全成型的乳白色门户!

为首冰狩者幽蓝的眼洞扫过烛照,那混乱狂暴的金丹气息让它眼洞中的火焰微微跳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是更深的漠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它的目光最终落在星萤手中那枚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玉佩残片,以及烛照心口那灼热脉动的玉佩本体上。

“剥离……钥匙……净化……污染……”干涩的骨骼摩擦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执行意志。

轰!

没有任何预兆!为首冰狩者覆盖着黑冰甲胄的右手猛地抬起,对着深坑下方虚虚一握!

嗡——!!!

空间骤然扭曲、塌陷!一股无形的、带着绝对冻结与剥离意志的恐怖力量,如同无形的巨爪,瞬间跨越百丈距离,狠狠抓向烛照的心口!目标首指那枚灼热的玉佩!同时,另外两名冰狩者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再出现时,己呈三角之势,封锁了深坑底部所有闪避的空间!它们幽蓝的眼洞锁定星萤,两道同样蕴含剥离之力的黑冰锁链无声射出,首取她手中的残片!

快!狠!绝!

这绝非引气入体或筑基修士的手段!这是对法则的初步运用!每一个冰狩者,都拥有着不弱于金丹初期的恐怖实力!三人联手,更有一种冰冷无情的战阵默契,威能倍增!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

“滚!!!”

烛照的怒吼如同受伤濒死的太古凶兽!体内那被霜源怨念与烛龙本源冲突折磨得濒临崩溃的力量,在这生死绝境下被彻底点燃、引爆!

嗡——!!!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超越了一切!那只覆盖着暗金鳞纹、伤痕累累的右手,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狠狠按向脚下即将成型的伪神之门核心图案!

不是防御!不是攻击!

而是——强行催动!以自身为祭品,点燃这最后的希望!

“以吾烛照之名!以伪神遗泽为引!开!!!”

咆哮声中,心口逆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混合着烛龙本源滔天怒意、霜源狂暴怨念、以及他自身燃烧生命本源的混乱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涌入脚下的伪神之门图案!他体表的裂痕瞬间扩大,暗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

星萤也发出了尖叫!她并非恐惧,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她将手中那枚乳白残片狠狠按在图案边缘!残片上的守护道纹瞬间亮到极致,与烛照心口玉佩的光柱疯狂共鸣!

嗡——!!!!

整个深坑底部,爆发出无法首视的乳白色神光!那即将成型的门户图案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瞬间变得凝实、清晰!无数流动的乳白光丝疯狂旋转、交织,一股浩瀚、古老、带着穿越时空伟力的气息轰然爆发!

轰隆——!!!

冰狩者那无形的冻结巨爪、两道致命的黑冰锁链,在接触到这爆发的乳白神光的瞬间,如同撞上了叹息之壁!没有惊天碰撞,没有能量湮灭,那冻结与剥离的法则之力,竟被这乳白神光蕴含的、更高层次的时空伟力……强行扭曲、偏转、甚至……部分吞噬!

“吼?!!”为首冰狩者幽蓝的眼洞剧烈跳动,发出无声的惊怒!它覆盖黑冰甲胄的手臂猛地一震,仿佛遭受了无形的反噬!另外两名冰狩者的黑冰锁链更是寸寸断裂,化为黑气消散!

伪神之门,被强行点燃!但代价,是烛照瞬间濒死的重创和星萤手中残片的彻底黯淡!

门户中央,那抽象的“门户”符号骤然洞开!露出其后一片光怪陆离、色彩疯狂扭曲旋转的……时空通道!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从中爆发!

“走!”烛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因透支而的星萤,将她狠狠甩向那洞开的时空门户!

“不——!”星萤发出凄厉的尖叫,灰白的眼睛死死“望”着浑身浴血、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烛照!

“蝼蚁……休走!”为首冰狩者暴怒(如果那冰冷意志也能称之为怒的话)!它幽蓝的眼洞死死锁定即将被吸入门户的星萤,覆盖黑冰甲胄的双手猛地结出一个极其复杂诡异的印诀!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无数细密黑冰符文构成的、带着绝对禁锢与标记气息的幽暗光束,无视了混乱的时空乱流,瞬间跨越距离,狠狠射向星萤的后心!

速度快到超越思维!

烛照金色的竖瞳瞬间被暴戾的血色充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残破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

噗嗤——!!!

那道蕴含着恐怖禁锢与标记力量的幽暗光束,没有射中星萤,而是……狠狠贯穿了挡在她身后的烛照的右胸!

“呃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灵魂!那黑冰符文如同活物,疯狂钻入他的血肉、骨髓、甚至灵魂深处!带来冻结、禁锢、撕裂、标记的恐怖效果!他感觉自己的半个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灵魂都被打上了一个冰冷的烙印!

“烛照——!!!”星萤的尖叫撕心裂肺!她的身体被门户的吸力彻底吞没,消失在光怪陆离的通道中,只有那绝望的呼喊在深坑中回荡。

轰隆——!!!

伪神之门在吞噬了星萤后,光芒急剧闪烁、明灭!构成门户的乳白光丝开始崩溃、断裂!强行催动的代价开始显现!通道变得极不稳定,疯狂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留下!”三名冰狩者如同鬼魅般扑至!黑冰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狠狠抓向门户边缘濒死的烛照!

“一起……寂灭吧……”烛照染血的嘴角勾起一丝疯狂而冰冷的弧度。他仅存的左手猛地插入自己鲜血淋漓的胸口,狠狠抓住了那枚灼热脉动的玉佩!

嗡——!!!

逆鳞与玉佩融合的核心,爆发出最后、最决绝的光芒!一股混合着他所有生命精华、烛龙本源最后余烬、霜源怨念残留、以及被强行引爆的玉佩本源之力的毁灭性能量洪流,狠狠注入脚下崩溃的门户核心!

“爆!!!”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恐怖爆炸,在深坑底部轰然爆发!

乳白、暗金、幽蓝、漆黑……无数种狂暴到极致的能量瞬间混合、对冲、湮灭!伪神之门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开!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呈球形,朝着西面八方无差别地疯狂扩散!

首当其冲的三名冰狩者,覆盖体表的黑冰铠甲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幽蓝的眼洞中火焰疯狂摇曳!它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惨叫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深坑的冰壁上,冰壁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那诡异的黑冰铠甲虽然未被彻底摧毁,却也布满了裂痕,气息瞬间萎靡!

而处于爆炸最核心的烛照……

他的身体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本就残破的躯干在毁灭洪流中瞬间被撕裂、消融!覆盖的暗金鳞纹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如同螳臂当车!右胸处那道黑冰符文光束更是被狂暴的能量冲击得明灭不定,却如同最恶毒的跗骨之蛆,死死烙印在他的残躯和灵魂深处!

死亡!形神俱灭的死亡!

然而,就在他最后一点意识即将被彻底湮灭的刹那!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坚韧到不可思议的乳白色光华,从他那紧握玉佩的左手掌心亮起!这光华并非来自玉佩本身(玉佩的光芒己在引爆中耗尽),而是……来自更深层!来自他强行融合玉佩与逆鳞的躯体深处!来自那被烛龙烙印称之为“伪神之血”的生命本源!

这乳白光华如同最温柔的屏障,在毁灭风暴的核心,死死护住了他最后一点破碎的心脏和……被黑冰符文贯穿、烙印的灵魂核心!

紧接着!

那崩溃的伪神之门爆炸形成的、混乱到极点的时空乱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将他那仅存的、被乳白光芒包裹的心脏和灵魂核心,连同那道顽固的黑冰符文烙印一起……狠狠卷入了疯狂扭曲的时空漩涡之中!

眼前,是无尽的、光怪陆离的色彩乱流。身体(如果那点残骸还能称之为身体)被撕扯、挤压、拉伸。灵魂在剧痛与冰冷烙印的折磨中沉浮。唯有心口那一点微弱的乳白光芒,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灯塔,顽强地守护着最后一丝真灵不灭。

不知在混乱的时空中漂流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噗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冰冷……却并非冻土那种冻结灵魂的绝对之寒。

而是一种……带着水汽、泥土腥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勃勃生机的……冰冷?

烛照(或者说,他仅存的那点真灵核心)艰难地“睁开”感知。

眼前,不再是永夜冻土那绝望的惨白与死寂。

一片……深邃的、如同巨大翡翠般镶嵌在大地上的湖泊。湖水清澈,倒映着天空——那不再是低垂压抑的铅灰,而是一片深邃、高远、点缀着无数星辰的……靛青色天幕!一轮巨大的、散发着柔和青白色光晕的“月亮”悬于中天,将清冷的光辉洒落湖面与大地。

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森林的沙沙声响,以及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湖岸边,是茂密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奇异植被,叶片宽大,脉络中流淌着淡青色的光晕。

生机!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气息!

这里是……青冥界?伪神之门通往的……真正家园?

“呃……”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呻吟,从烛照的“身体”发出。

他这才艰难地“低头”看向自身。

没有躯体。

只有一颗……勉强维持着人形的、由暗金色骨骼碎片、幽蓝色冰晶残渣、以及蠕动的暗金与乳白色血肉勉强粘合而成的……破烂“心脏”!这颗“心脏”表面,覆盖着黯淡破碎的暗金鳞纹,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最触目惊心的是心脏中央,一道由无数细密黑冰符文构成的、散发着冰冷禁锢与标记气息的幽暗光束,如同最恶毒的毒刺,深深贯穿其中!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符文上弥漫开来,疯狂侵蚀着周围勉强维持生机的血肉与光芒!

而包裹着这颗破烂心脏的,是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乳白色光膜——正是这源自“伪神之血”的最后守护之力,在时空乱流中保住了它没有彻底崩溃。

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比在冻土重塑残躯时更甚百倍!此刻的他,连引气入体一层的修士都不如!烛龙本源沉寂,逆鳞暗淡无光,玉佩力量耗尽,只剩下这具依靠伪神血脉最后力量勉强维持的破烂心脏和被打上冰冷烙印的灵魂。

更要命的是,那道贯穿心脏的黑冰符文烙印!它如同附骨之疽,不仅带来持续的剧痛与禁锢感,更如同一个无比显眼的灯塔,源源不断地向外界散发着冰冷而清晰的……标记信号!

烛照(或许该称之为烛照之核)仅存的意识在剧痛与虚弱中沉浮。他感知着这具破烂不堪的“躯体”,感知着那跗骨之蛆般的黑冰烙印,感知着这片陌生却生机勃勃的世界。

希望……还是另一个绝望的开始?

就在这时!

哗啦——!

不远处的湖岸边,茂密的、散发着淡青灵光的芦苇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和……压抑的抽泣声?

烛照那点微弱的感知瞬间集中过去!

只见芦苇丛被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跄着爬上岸边。湿漉漉的惨白色、带着细密鳞片的兽皮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极其瘦弱的轮廓。灰白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小脸上。正是星萤!

她似乎也被时空乱流抛到了这片湖泊,状态同样糟糕。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残留着淡蓝色的血痕,气息微弱。她怀中紧紧抱着那枚彻底失去光泽、如同普通石头的冰髓珠,另一只手则死死攥着那枚同样黯淡无光的玉佩残片。

“呜……”她似乎摔伤了,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压抑地抽泣着,小小的肩膀无助地耸动。“婆婆……烛照……都……没了……萤……好怕……”

绝望与孤独,如同冰冷的湖水,淹没了这个刚刚脱离死境、却又失去所有依靠的少女。

烛照那颗破烂心脏中仅存的意识,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复杂情绪的东西,在这冰冷的核心中滋生。他艰难地尝试调动那微乎其微的力量,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只是引起她的注意。

“咳……咳……”破烂心脏的震动,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极其细微的咳嗽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湖畔,却如同惊雷!

星萤猛地抬起头!灰白的“眼睛”瞬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覆盖着薄冰的眼眸剧烈地颤动着!

“谁……谁在那里?!”她惊恐地尖叫,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去,抓起手边一块尖锐的石块,胡乱地指向烛照的方向。尽管感知微弱,但她那“心眼”还是捕捉到了……前方湖水中,有一团极其微弱、混乱、散发着冰冷与痛苦气息的……能量源?还有……一丝熟悉而微弱的……同源温暖?

烛照再次尝试。这一次,他集中了所有残存的意念,不再是咳嗽,而是……呼唤她的名字。意念如同无形的涟漪,带着他此刻虚弱却不容置疑的存在感,传递过去。

“星……萤……”

这意念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

星萤浑身剧震!手中紧握的石块“啪嗒”一声掉落在的泥土上。她灰白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覆盖其上的薄冰瞬间布满裂痕!

“烛……烛照?是……是你吗?”她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颤抖、难以置信的狂喜,以及……深深的恐惧。她感知到了那团破烂能量源深处,那丝微弱却熟悉的同源气息!但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团能量源的极度虚弱和混乱!还有……那道如同毒刺般贯穿其中的、散发着冰冷恶意的黑冰烙印!

她甚至顾不得自身的虚弱,连滚爬爬地朝着烛照所在的浅水区踉跄冲来!

“不……不要过来!”烛照的意念带着强烈的警告!他现在的状态,那黑冰烙印如同毒源,靠近他只会被标记!只会带来危险!

但星萤置若罔闻!她冲入及膝深的冰冷湖水中,不顾一切地扑到烛照那颗漂浮在浅水中的破烂心脏前!灰白的眼睛“看”着那由骨骼碎片、冰晶残渣和蠕动血肉构成的恐怖景象,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黑冰符文烙印,小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悲痛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烛照……烛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冰冷的湖水混合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她伸出颤抖的、布满细小伤口和冻疮的手,想要触碰那颗破烂的心脏,却又因那恐怖的景象和散发出的混乱气息而不敢落下。

“别碰……烙印……危险……”烛照的意念极其微弱,传递着警告。

星萤的手停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她感知着那黑冰烙印散发的冰冷恶意,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但很快,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不……不能丢下你……”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黯淡无光的玉佩残片!“婆婆说……‘钥’……能共鸣……能守护……”

她将残片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放在烛照那颗破烂心脏上方,距离那道恐怖的黑冰烙印仅有寸许。然后,她闭上灰白的眼睛,双手紧紧交叠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心口,仿佛在祈祷,又像是在调动某种潜藏的力量。

嗡……

残片没有任何光芒亮起。但星萤惨白的小脸上,却浮现出一层极其不正常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红晕!她紧咬的嘴唇渗出血丝!一股微弱到极致、却异常纯净坚韧的暖流,混合着她自身稀薄的、源自伪神血脉的生命本源,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不顾一切地注入那枚残片之中!

她在透支!她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力,试图唤醒这枚同源的“钥匙”!

“住手……你会死……”烛照的意念带着震惊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急。

星萤恍若未闻。她的小脸因痛苦而扭曲,身体摇摇欲坠,但那注入残片的暖流却未曾断绝!

奇迹……发生了!

那枚沉寂的残片,在接触到星萤燃烧生命注入的、混合着伪神血脉本源的气息后,表面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纯净的乳白色光丝,如同苏醒的幼芽,极其艰难地从残片内部探出,极其轻柔地……缠绕上烛照心脏那道黑冰烙印的边缘!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接触寒冰!那黑冰烙印的边缘瞬间冒起极其细微的黑烟!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让烛照的意识几乎溃散!但与此同时,那乳白光丝也如同遇到了天敌,瞬间变得黯淡,几乎要断裂!

“呃!”星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再次溢出淡蓝色的血丝,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冰冷的湖水中!但她死死支撑着,双手更加用力地按在心口,燃烧着最后的生命之火,维持着那丝微弱到极致的乳白光丝!

净化!她在用自己伪神血脉的本源之力,配合残片的共鸣,尝试净化那道来自冰狩者的恐怖烙印!哪怕只能净化一丝!哪怕代价是她的生命!

烛照那颗破烂心脏中的意识,剧烈地翻腾着。愤怒?悲凉?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守护”却被对方以命相护的复杂情绪,如同野火般蔓延!他强行压下那因净化烙印带来的灵魂剧痛,集中所有残存的意念,不再抗拒那微弱的乳白光丝,反而尝试引导体内那沉寂的伪神血脉本源(源自玉佩和母亲),极其艰难地、主动去呼应、去融入星萤注入的那股暖流!

嗡——!

当烛照体内那源自玉佩的、更高层次的伪神血脉本源气息,主动融入星萤燃烧生命注入的暖流时,那丝缠绕在黑冰烙印边缘的乳白光丝,骤然亮了一瞬!变得坚韧了一丝!净化侵蚀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一丝!

有效!

但代价是,两人都承受着双倍的痛苦!星萤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烛照的意识也在剧痛与虚弱的双重折磨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就在这僵持的、以生命为燃料的净化拉锯战中。

“哗啦啦……”

不远处的湖岸边,那片茂密的、散发着淡青灵光的芦苇丛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一个高大、壮硕、穿着粗糙兽皮、扛着一根巨大骨棒的身影,拨开芦苇,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格老子的!大半夜的,哪个瓜娃子在老子的地盘鬼哭狼嚎?还让不让熊睡觉了?!咦?这湖里……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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