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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柯地盟·曹沫劫齐侯

 

鲁国的春耕比往年更显匆忙。我蹲在田间查看新育的黍种时,听见远处传来青铜轱辘的声响——那是曹刿改良的耧车在翻整土地。田埂上的文姜正与农官交谈,她褪去了摄政时的华服,粗布襦裙上别着那枚虎形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太傅,"鲁庄公扛着木犁跑来,少年人的额角沁着汗珠,"曹将军说耧车能让播种效率提高三倍!"他指向远处的齐鲁边境,那里新修的烽火台像警惕的眼睛,"齐桓公要是看见我们的粮食囤满仓,会不会不敢打过来?"

我接过他手中的犁柄,木头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国君,粮食是底气,但盟约有时比刀枪更有用。"昨日接到的密报还藏在袖中,齐桓公派使者送来会盟请柬,地点定在边境的柯地,那是当年齐襄公打猎遇鬼的旧地。

文姜走过田垄时,裙角扫过初生的麦苗:"阿心,你还记得柯地的地形吗?"她的目光投向西北方的丘陵,那里曾是诸儿殒命的猎场,"齐桓公选在那里会盟,怕是想借'鬼神之力'压我们一头。"

"夫人忘了长勺之战吗?"我拾起田边的鹅卵石,在掌心磨挲着,"当年我们能用士气破齐军,今日也能用智谋赢盟约。"曹刿己按计划在柯地的密林里埋伏了三百死士,他们腰间都挂着改良的弩箭,箭头淬着见血封喉的草药。

会盟那日,齐桓公的仪仗铺满了柯地的山谷。我扶着鲁庄公走上盟坛时,看见坛下的齐军甲士故意将戈矛撞得山响,那是齐桓公惯用的心理战术。"鲁侯别慌,"我低声道,"看曹沫大夫的。"

曹沫是曹刿的堂弟,此刻正作为鲁国司仪站在坛边。他按剑的手指节泛白,袖口露出的麻布条——那是长勺之战时鲁国甲士的标志。齐桓公身着九章纹冕服,在坛上展开盟约竹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鲁国需每年向齐纳贡百车,遇战需出兵相助......"

"等等!"曹沫突然越众而出,青铜剑"呛啷"出鞘,架在了齐桓公的脖颈上。坛下的齐兵顿时哗然,鲍叔牙拔剑的手在半空顿住,他看见曹沫另一只手掏出的蜡丸——那是当年齐桓公写给庆父的密信复刻件。

"齐侯想毁约吗?"曹沫的剑尖划破齐桓公的皮肤,血珠滴在盟约竹简上,"长勺之战的教训,齐侯忘了?"山谷里突然响起悠长的螺号,那是曹刿的死士们在密林里呼应,箭镞反射的阳光像无数只眼睛,盯着坛上的变故。

齐桓公的脸色由红转白,他感受到剑尖的冰凉,更听见密信复刻件在甲士中传阅的哗然。"曹沫大夫这是何意?"他强作镇定,眼角的余光瞥见我袖中露出的望筒——那是用司南改制的利器,能看清十里外的动静。

"何意?"文姜走上坛,手中展开另一份竹简,"这是当年齐襄公命彭生弑杀鲁桓公的证词,还有庆父与哀姜勾结的密信。"她将竹简掷在齐桓公面前,"齐侯若想让天下诸侯知道,齐国的盟约比鸩酒还毒,我们不妨试试!"

山谷间突然静得可怕,唯有风吹过盟约竹简的哗啦声。齐桓公看着竹简上彭生的血指印,又看看密林里若隐若现的弩箭,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鲍叔牙上前一步,低声道:"君上,盟约可改。"

最终的盟约刻在青铜鼎上时,"纳贡"二字被改为"互市","出兵相助"变成了"共尊周王"。齐桓公在鼎文上按下指印时,血珠与墨痕混在一起,像极了长勺之战时河谷里的泥泞。"鲁国夫人,"他擦着手指,笑容比哭还难看,"果然厉害。"

文姜抚着鼎身的饕餮纹,那纹路与她腰间的虎形玉佩隐隐相似:"齐侯过奖,鲁国只是不想再看见'彭生裂侯'的悲剧。"她的目光扫过坛下的齐兵,"柯地的鬼神,也不想再闻血腥。"

会盟结束后,曹沫将剑插入鞘中,剑身上的血迹己凝结成暗红的花。"太傅,"他低声道,"刚才密林里有动静,像是......像是郑军的旗号。"

我想起郑忽的密信,心中一凛。文姜却仿佛未闻,只是对鲁庄公说:"同儿,去把盟约拓片送给太庙的先君。"少年国君郑重地点头,抱着青铜拓片走向柯地深处,那里的棠棣花正开得如火如荼。

返回曲阜的路上,文姜在马车里展开郑忽的最新密信:"愿以三城换夫人归郑。"信末的白玉兰画得格外清晰,花瓣上还沾着墨点,像未落的泪痕。"阿心,"她将信凑到车窗的光线下,"你说郑忽是不是还念着当年的玉簪?"

"夫人,"我看着车窗外飞掠的槐树林,"郑忽念的或许不是玉簪,是当年那个在峄山祠堂哭着说'带我走'的少女。"我想起祠堂里文姜颤抖的身体,想起她发间龙脑香的味道。

文姜沉默了,首到看见曲阜城的角楼才再次开口:"阿心,你说我们算不算改写了历史?"她的指尖划过车窗上的霜花,画出鲁国的轮廓。

"夫人,"我想起从齐宫到鲁殿的一路风雨,"历史本就是活人写的。"车帘被风吹起一角,我看见她鬓边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岁月的印记,也是我们共同走过的证明。

柯地会盟的青铜鼎最终安放在鲁国太庙。鲁庄公亲自为鼎文描金时,突然指着"共尊周王"西字问:"母亲,周王要是不管我们怎么办?"

文姜握着他的手,金粉落在少年人的指甲上:"周王管不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像这鼎一样,立得正,站得稳。"她看向我,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阿心,你说对吗?"

我望着太庙穹顶的彩绘,想起初遇时那个在柔仪院临写《诗经》的少女,想起长勺之战中冷静指挥的摄政夫人。"夫人说得是,"我躬身道,"鲁国的未来,在我们自己手里。"

殿外传来曹刿操练甲士的呼喝声,那声音与耧车翻土的轱辘声、百姓舂米的捣杵声混在一起,织成一曲属于鲁国的歌。齐桓公的威胁暂告段落,郑忽的邀约也被悄然搁置,而我和文姜,将继续陪着鲁庄公,在这春秋乱世中,用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鲁国的历史。太庙的香火缭绕上升,仿佛在祝福这个历经磨难却愈发坚韧的国度,也祝福着我们——这段被史书掩埋,却在时光中愈发清晰的陪伴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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