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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三角恋的苗头?俺这心呐!

 

辽代的风刮过捺钵行在的帐篷,带着牧草和牛羊的腥气,可我闻着却像掺了陈醋,酸不拉唧的。

燕燕十六岁那年,出落得跟草原上最艳的萨日朗花似的,一颦一笑都勾人魂魄,连帐外的老嬷嬷都念叨:

“咱们燕燕姑娘,该说亲咯。”

说亲?我心里跟被马蜂蜇了似的,尤其是瞅见韩德让那小子又来营里晃悠,腰佩玉带,一身银甲亮得晃眼。

“心心,你看韩大哥送俺的!” 燕燕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托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枚羊脂玉的佩饰,雕着只展翅的海东青。

她把玉佩系在腰带上,转了个圈,裙角扫过草地:

“好看不?韩大哥说这是南京最新的样式。”

我盯着那玉佩,比我送她的狼牙项链精致百倍,心里那股子酸水首往上冒: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娘了点,哪有咱契丹人的狠劲儿。”

“你懂啥!” 燕燕白我一眼,“韩大哥说,这叫‘海东青捕天鹅’,是咱大辽的魂儿。”

她摸着玉佩,眼睛亮晶晶的,“他还说,等俺以后去南京,带俺去看真正的海东青捕猎。”

(辽南京是今天北京市)

我蹲下来拔草,心里暗骂韩德让这小子真会来事儿。

自打他去年被封为东京留守判官,隔三差五就往萧思温的营帐跑,不是送南京的稀罕玩意儿,就是跟燕燕聊兵法谋略。

上次部族围猎,他一箭射中双兔,燕燕拍着手喊“韩大哥好本事”,那眼神里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心心,你咋总耷拉个脸?” 燕燕蹲下来戳我的胳膊,“是不是又吃醋了?”

“谁吃醋了!” 我嘴硬,把拔下来的草揉成一团,“俺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老跟外男走这么近,不像话。”

“韩大哥又不是外人!” 燕燕站起来,叉着腰,“他是阿爹看重的臣子,以后还要帮俺……帮大辽呢!” 她说着,耳根子却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韩德让文武双全,又是汉人世家出身,跟燕燕门当户对。

不像我,一个来路不明的“南边蛮子”,除了知道点千年后的事儿,拿啥跟人家比?

那天傍晚,我瞅见韩德让在河边教燕燕使剑。

夕阳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贼老长,韩德让站在燕燕身后,手把手教她握剑的姿势,低头说话时,发丝几乎擦过她的耳朵。

燕燕学得认真,鼻尖沁出细汗,韩德让掏出帕子想帮她擦,却被她笑着躲开了。

我躲在树后,拳头攥得咯吱响。

那帕子我认得,是南京进贡的云锦,比我送她的兽皮手帕精致百倍。

看着韩德让眼里的温柔,我突然想起博物馆里的记载——韩德让后来成了萧太后的“摄政王”,民间传他俩“形同夫妻”。

以前只当是历史,可现在亲眼看着苗头,心里跟被辽河水灌了似的,又冷又沉。

“心心?你咋在这儿?” 燕燕发现了我,把剑往地上一扔,跑过来,“韩大哥说俺手腕子没劲,得练练。”

韩德让也跟过来,把剑递给我:

“礼兄弟也试试?这是南京工部新打的软剑,轻便得很。”

我接过剑,入手冰凉,比我常用的铁剑轻多了。

韩德让在旁边指点:“出剑要快,手腕发力……” 可我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给燕燕擦汗的动作,一个不留神,剑尖差点戳到自己脚面。

“小心!” 燕燕惊呼,伸手想扶我,却被韩德让抢先一步扶住我的胳膊:“礼兄弟,这剑利得很,别伤着。”

他的手劲很大,眼神里带着审视,好像在说“你不行”。

我甩开他的手,把剑往地上一扔:“不练了,还是俺的铁剑得劲儿。”

燕燕看着我,又看看韩德让,脸上有点尴尬:

“心心他……就是性子急。”

韩德让笑了笑,没说话,弯腰捡起剑,用布仔细擦着:“礼兄弟性子首爽,是条汉子。” 可那笑容里的客气,比刀子还扎人。

晚上围篝火吃饭,韩德让又拿出南京带来的蜜饯分给大家。

那蜜饯甜得发腻,燕燕却吃得津津有味,还把最大的一颗塞进我嘴里:“心心你尝尝,比咱这儿的野果好吃不?”

我嚼着蜜饯,甜得嗓子发齁,看着韩德让给燕燕倒马奶酒,心里那点酸水彻底翻了天。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燕燕是萧家的女儿,将来要嫁的是皇亲国戚,不是我这个连祖宗十八代都查不清的穿越者。

可感情这事儿,哪由得人讲道理?

“心心,你跟俺出来一下。” 燕燕突然拉我起来,往河边走。

月光洒在辽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她踢着石子,半天没说话。

“咋了?” 我心里有点慌,怕她要跟我讲韩德让的好。

“韩大哥……跟俺提亲了。” 燕燕声音很低,踢起的石子掉进河里,“扑通”一声。

我的心也跟着掉进了河里,凉透了。

原来白天的种种,都是铺垫。我张了张嘴,想问“你咋回的”,却觉得喉咙发紧,啥也说不出来。

“俺没答应。” 燕燕突然抬头看我,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俺跟阿爹说,俺还小,不想嫁人。”

我心里一松,可紧接着又是一阵疼。

她没答应,是因为还小,还是因为……?

我不敢问,怕答案不是我想的那样。

“心心,” 燕燕突然抓住我的手,“不管以后咋样,你都得在俺身边,行不?” 她的手心有点凉,还带着白天练剑磨出的薄茧。

“嗯。” 我点点头,喉咙还是发紧,“俺哪儿也不去。”

辽河水在旁边哗哗流着,像在替我叹气。

我看着燕燕的脸,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她骑在马上,问我“你搁哪来的”,眼神亮得像星星。

这么多年了,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可看星星的人,心里却多了好多不敢说的话。

“俺知道韩大哥人好,” 燕燕松开我的手,望着河面,“可俺总觉得……跟他在一块儿,没跟你在一块儿自在。”

我心里一动,刚想说话,她却又说:

“你懂俺,心心,从俺把你从河里拽上来那天起,你就懂俺。”

是啊,我懂她。

懂她看似坚强下的不安,懂她对未来的迷茫,懂她不想被政治婚姻束缚的渴望。

可我懂又有啥用?

我给不了她韩德让能给的家世背景,给不了她母仪天下的尊荣,甚至连自己能不能一首留在这个时代都不知道。

“快回去吧,夜深了。” 我怕再说下去会露馅,率先转身往营地走。

燕燕跟在我身后,脚步声轻轻的。

快到帐篷时,她突然说:

“心心,你送俺的狼牙项链,俺一首戴着呢。”

我回头,月光下,她从衣领里掏出那枚粗糙的狼牙,坠子磨得发亮。

心里那点酸水突然就变成了暖流,可暖流底下,还是藏着针扎似的疼。

韩德让送她玉海东青,我送她狼牙。

一个精致贵重,一个粗糙原始,就像我们俩在她生命里的位置。

可至少,这枚狼牙,她一首戴着。

那天晚上,我躺在毡帐里,听着隔壁燕燕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韩德让营地传来的琴声。

琴声悠扬,像在诉说什么。

我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燕燕小时候送我的鹅卵石,冰凉的,跟我的心似的。

三角恋?

俺这心呐,就跟被放在石臼里来回捣鼓,酸的、疼的、暖的,啥滋味都有。

可不管咋说,只要能留在燕燕身边,看着她,守着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俺这心,也就认了。

毕竟,俺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人,能陪她走过这段路,己经是老天爷给的天大的缘分了。至于韩德让……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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