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悬疑小说 > 凶宅门房笔记:我有一双真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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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衣厉鬼的真相

 

我是被手机闹钟炸醒的。

床头那盏破台灯还亮着,灯泡滋滋响,把墙照得泛着青灰。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印子,后颈还黏着昨晚出的冷汗——梦里又看见那红裙子了,黑血顺着她下巴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猛地一抽,结果撞翻了床头柜的搪瓷缸。

“叮铃哐啷”的动静里,我摸到兜里的病历单。

老院长的名字被我摸得起了毛边,手术费那栏的“150000”像根针,扎得我指尖发疼。

七点整,我蹲在门房外啃包子。

凉透的肉馅儿塞在嗓子眼里,咽下去时刮得生疼。

张大爷说的社区档案室在小区南门警卫室二楼,我特意绕到传达室问了值班的老刘头,他正捧着搪瓷杯喝茉莉花茶,听见“三楼201住户资料”,茶盖子“当”地磕在杯沿上。

“小沈啊,那户早没人了。”他眯着眼睛看我,“三年前出过事,后来就空着。怎么,你新来的不知道?”

我捏紧了兜里的工作证——阴阳街37号门房,这职位换过七任,最短的干了三天。

老刘头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扯了扯洗得发白的T恤,笑:“就...查查物业费欠缴记录。”

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指了指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钥匙在窗台铁盒里,老档案都在木头柜子第三层,小心虫蛀。”

档案室的门轴吱呀响,霉味儿裹着旧报纸的油墨气扑过来。

我摸黑找到灯泡,昏黄的光线下,整面墙的铁皮柜落满灰,最里面那个木头柜子倒是擦得干净——张大爷说的“三楼201”,资料就压在一摞“2000年社区人口登记”下面。

牛皮纸封皮上的字迹己经褪成淡褐色,我翻开第一页,呼吸突然一滞。

“李婉儿,女,1923年生,户籍地址阴阳街37号三楼201室。”

照片上的姑娘穿着月白旗袍,头发盘得整整齐齐,嘴角抿着点笑。

可下一页的死亡证明让我手指发颤——“1947年7月15日,因偷窃沈家金镯被扭送警局,途中坠楼身亡”,右下角的公章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却盖着“不予立案”西个红戳。

“沈家?”我轻声念出来,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昨晚那红衣厉鬼胸口的黑气里,我好像瞥见了“沈”字的影子。

牛皮纸窸窣响,一张泛黄的剪报从资料里滑出来。“阴阳街惊现坠楼惨案,弱女含冤香消玉殒”,标题下面配着模糊的老照片:穿旗袍的姑娘躺在青石板上,额角的血把月白裙子染成暗红,周围围了一圈穿长衫的人,最前面那个男人背对着镜头,西装革履,右手攥着个金镯子。

“找到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差点把档案袋砸在脸上。

张大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铜烟杆敲着门框,火星子溅在满地灰尘上,像几点鬼火。

我手忙脚乱把资料收进怀里,他却没看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档案袋上:“李婉儿的冤,是块烂在阴阳街肚子里的脓疮。”他吸了口烟,烟雾里的眼睛亮得吓人,“你以为昨晚那一下就能收了她?

她的怨气缠在电梯井里三年,早和这楼的风水绞成了团。”

“那怎么办?”我喉咙发紧。

老院长的手术费还没着落,可李婉儿眼里的黑血又浮现在眼前——她不是要索命,是要个说法。

张大爷把烟杆往我手里一塞,烟杆头还烫着:“明晚子时,带她去城隍庙。

但记住了,阴阳街的水比你想的深。”他转身要走,又停住,“最近少和王大壮起冲突,那小子...不干净。”

夜色来得比往常快。

我攥着张大爷给的黄符,沿着单元楼巡逻。

电梯按钮的红灯又开始闪,我盯着那团红光,眼睛里的热乎气慢慢涨起来——真实之眼自动开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李婉儿站在里面。

这次她没披头散发,红裙子洗得发白,发间别着朵绢花,和档案照片里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她抬头看我,眼里没有黑血了,却像浸在冰水里:“你能看见我。”

“我能看见你心里的冤。”我往前走了一步,电梯里的风裹着茉莉香,是老院长常用的雪花膏味,“1947年7月15日,你没偷金镯子,对不对?”

她的手指突然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黑血:“他们说我偷了沈家的传家宝,说我这种孤女天生下贱。”她的声音发抖,“可那金镯子,是沈少爷塞给我的。

他说...他说要娶我。”

电梯楼层数字开始狂跳,从1层窜到18层又砸下来。

我看见她背后的因果线——一条粗黑的线缠在她手腕上,另一端消失在黑暗里。

“我帮你查。”我掏出档案袋,“我去翻老报纸,找证人,我...”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王大壮的影子投进来。

他穿着保安服,手电筒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沈墨白,大半夜不巡逻跑电梯里发什么神经?”他跨进来,皮靴碾过李婉儿的影子,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像被揉皱的纸,瞬间散成黑雾。

“关你什么事?”我捏紧黄符,指甲掐进掌心。

王大壮的脖子上挂着块玉,在真实之眼下泛着青灰——那不是玉,是块怨气凝成的石头。

他歪头笑,露出后槽牙:“阴阳街的规矩,不该管的别管。”他拍了拍我肩膀,手劲大得像铁钳,“老院长的手术费,你凑得怎么样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电梯门在他身后关上,数字屏上的红光映得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他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十五万,够买条命了。”

我盯着电梯里残留的黑雾,李婉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轻得像叹息:“沈少爷的金镯子,刻着‘长命百岁’。”

楼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

我摸出手机,搜索栏里输入“1947年阴阳街沈家”,第一条结果跳出来:“沈氏商行少东家沈明远,1949年移居香港,随身携带祖传金镯一对,刻‘长命百岁’。”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背对着镜头。

和剪报里那个攥着金镯子的背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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